诗词歌赋|秋水谈诗说渌水:渌水明秋日,南湖釆白苹,渌水是什么水?
“渌水明秋日 , 南湖釆白苹 。”李白《渌水曲》
“湖光山色两不分 , 碧云万顷变黄云 。分明一幅江村画 , 着个闲亭挂西曛 。”纳兰性德《渌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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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字 , 现在很少用 。很多文学爱好者最初对“渌”的认识是来自纳兰性德的渌水亭 , 渌水亭是他和汉族朋友的聚会的一处亭子 , 因为这里有过雅集 , 又因为纳兰天才而早逝 , 渌水亭便随着纳兰性德的名声 , 而辗转在很多人的记忆和追寻里 。
其实用“绿水亭” , 更容易使人近代现代人获得直观的美感 。尤其纳兰性德留下绮丽缠绵的诗词 , 他所生所在之地富贵锦绣 , 用“绿水” , 岂不更好?如丝绸如碧玉 , 更符合他的背景与词风 。但为什么他偏爱“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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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 , 不是普通的水 , 至少不是普通绿色的水 。
一:渌水是发源于江西 , 流入湖南的一条江 , 是湘江的支流 , 其水色澄净 , 在烟绿淡蓝之间 。当然最早命名渌水已经不可考 , 但是唐朝刘长卿《送道标上人归南岳》诗里有“渌水去无心” , 李白有“歌吟渌水动三湘” , 表明唐朝就已经知道湖南有渌水渌江 。而江水往往阔大壮观 , 不是静水 , 其绿其广 , 不可以一绿而代之 。
二:渌 , 是指清波 , 尤其是指秋天的水波 。
“游鱼潜渌水 , 翔鸟薄天飞 。始出严霜结 , 今来白露晞 。”这是魏晋时代曹植的《情诗》 。说的不是春天 , 不是夏天 , 是秋天清澈的江河水 。
那么在魏晋时代还有一首刘琨的荷花诗 。“虹梁照晓日 , 渌水泛香莲 。”在南北朝时代 , 采莲不是春夏 , 多在初秋 , 这时候气候和人相宜 , 最合适釆收莲蓬 , 和荷花近距离接触 。
“釆莲南塘秋 , 莲花过人头 。”乐府《西洲曲》都表明了在南北朝时代 , 最原始美丽的荷花和人的互动 , 是在初秋 。当然 , 在唐宋之后 , 园林荷花大部分用来观赏 , 荷花的观赏提前到夏天 , 看花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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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渌水是古曲 。但它的前身是晋朝的“白紵舞”和南北朝的《白纻歌》 , 古代的人用苎麻纺织 , 做成白色的衣裳 , 而为了歌颂纺织 , 逐渐演变成身穿白衣的歌舞 。而古代人对穿白衣服 , 有着天然的爱好 , 认为这是在未有功名之前最美丽纯洁的服饰 。以至于唐宋明时期 , 无论高官士子 , 俊男靓女 , 都将白衣看做常服的极致 。当然面料肯定贵贱不同 。南北朝的鲍照就说明了“古称渌水今白纻 , 催弦急管为君舞 。”
就是说 , 风靡一时的白纻曲 , 前身是渌水曲 。但为什么是渌水曲呢?水是古代纺织必要的程序之一 , 渌水曲最初是劳作浣纱曲 , 但最终成为一种高洁雅致歌颂白衣服的舞曲或者琴曲 。
渌水曲是怎样的旋律呢 , 白居易给了答案 。
【诗词歌赋|秋水谈诗说渌水:渌水明秋日,南湖釆白苹,渌水是什么水?】“闻君古渌水 , 使我心和平 。欲识慢留意 , 为听疏泛声 , 西窗竹阴下 , 竟日有馀清 。”白居易《听弹古渌水琴曲名》 。也许在南北朝时代 , 这种曲子非常的明快活泼 , 但是到了白居易时代 , 成为一种高雅舒缓的曲调 , 仿佛可以听见河水慢慢流淌 , 身心感受安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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