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河换了“容颜”( 二 )


在宋建邦的记忆里 , 跟着父母种树是件“苦差事”:树苗要在山下培育两三年 , 幼苗不易成活 , 移栽时须先把树根沾上泥浆 , 绑好了再运走 。 “那时候全靠人背 , 一步一个脚印 , 才能把树苗运上山 。 ”
1998年 , 宋建邦退伍回乡 , 准备接父母的班 。
有人劝他:“种树这活儿 , ‘麻达’(麻烦)得很 , 干嘛受这个罪?”
宋建邦回答 , 他舍不得这片林 。
“你看这山上的树都是我的父辈们栽的 , 年龄都和我一样大 , 谁要是砍一棵树、挖一株花 , 我都心疼得不行 , 可得看好了 。 ”宋建邦说 。
正是一个个“宋建邦” , 撑起了子午岭的生态大局——2013年 , 庆阳市定下一个新目标:用7年时间 , “再造一个子午岭!”
这意味着 , 需要在荒山荒地每年造林100万亩!
如今 , 这一目标已经接近实现:截至2020年初 , 庆阳已造林620多万亩 , 森林覆盖率提高了9.2个百分点 。 预计到今年年底 , “再造一个子午岭”的任务将全部完成 。 植被的恢复保持了水土 , 入黄泥沙也大幅减少 。 据统计 , 2019年底 , 当地年入黄泥沙量减少6997万吨 , 降幅超过40% 。
子午岭的生态恢复 , 是黄河流域植树造林 , 保持水土的缩影 。 据统计 , 黄土高原植被覆盖率 , 已从1999年的32% , 提升至2018年的63% , 一道坚实的“绿色长城”已然成形 。
科学综治——
奏响黄河大合唱
保持水土是个科学问题 。 打坝拦沙还是种树蓄沙 , 以及能不能种树 , 种什么树合适 , 都需要尊重自然规律 , 依靠科学支撑 。
辛店沟水土保持示范园 , 始建于1953年 , 隶属于黄委绥德水土保持科学实验站 , 他们的重点工作之一 , 就是植被研究 。
“这片水泥板隔开的单元是37个径流小区 , 地皮由人工修整过 。 ”绥德水土保持科学试验站试验场副场长崔乐乐 , 指着高坡上的试验田说 , 水保人员会给每个小区种上乔木、灌木、草本植物等不同作物 , 再结合各小区的坡度、土质等情况 , 长期观测 , 以此得出水土保持的最优方案 。
数十年如一日 , 水保园建成了陕北第一块山地果园、第一片人工梯田 , 也是第一个引进林业新品种、牧草新品种的单位 。 通过科学研究 , “让荒山穿上了绿衣 , 让黄河水更清” 。
除了造林 , 修建淤地坝、梯田等工程措施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
【母亲河换了“容颜”】拦住泥沙 , 挺立在黄土高原上的近6万“拦沙卫士”功不可没 。 这就是被称为“沟里筑道墙 , 拦泥又收粮”的淤地坝 。
榆林市淤地坝建设办公室工作人员屈蒲生 , 从1995年开始 , 就在淤地坝建设一线工作了 。 谈及新中国淤地坝的建设历程 , 屈蒲生记忆犹新:“上世纪50年代 , 我们就开始了淤地坝的试验研究和示范推广工作 , 到了60年代 , 陕北已开始大量建设 。 如今 , 黄土高原上已经建成了5.9万多座淤地坝 。 ”
一座座淤地坝 , 让入黄泥沙量大减 。 据测算 , 大型淤地坝 , 每淤一亩坝地可拦泥沙8720吨 。
科学治黄 , 非一时一地可以成功 。 保障“一河清水向东流” , 需要黄河流域上、中、下游一体谋划 , 协同推进 。
——上游涵养水源 , 修复生态 。
一批重大生态保护和修复工程加快实施 , 水源涵养能力稳定提升 。 三江源区水源涵养量年均增幅达6%以上 , 草地植被覆盖度达77% 。 甘南黄河上游水源涵养区治理成效显著 , 黄河玛曲段水量补给大增 , 年均径流量10年间增加18.6% 。
——中游保持水土 , 治理污染 。
黄土高原蓄水保土能力明显增强 , 实现了“人进沙退”的治沙奇迹 , 库布齐沙漠植被覆盖率达到53%;加快治理支流污染 , 今年1月—6月 , 汾河流域13个国考断面全部退出劣Ⅴ类水质 , 累月及单月水质均创历年同期最优 。
——下游恢复湿地 , 提升生物多样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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