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泓|张泓《万家记忆》
“万家老白干 ， 正宗的万家老白干 。 ”几十年前 ， 读小学的我经常听见走村串户的小酒贩的吆喝声 。 虽然我不喝酒 ， 但从那时候起 ， 万家这个名字就深深地植入了我的脑海 。
老万家镇与重庆市梁平县新盛镇 ， 达川区大树镇、麻柳镇、大滩乡、碗厂乡、黄都乡、东兴乡 ， 开江任市接壤 ， 地势平坦 ， 交通便利 ， 土地肥沃 。 后来由于撤乡并镇 ， 碗厂乡、黄都乡撤销并入万家镇 ， 境内出名的就是万家老白干、碗厂沟的大山原生态风景和火纸、黄标纸、万家高中、黄都李子花 ， 以及近年来着力打造的月亮湾生态农业园和天音寨万亩银杏谷康养基地 。
原来我在电视台当采访人员的时候 ， 偶尔没有采访任务 ， 就和同事聚在办公室一起闲聊 ， 各自闲侃自己乡镇的名胜古迹或轶闻趣事 。
碗厂的陈哥会滔滔不绝说碗厂沟的故事 。 碗厂虽小也闭塞 ， 但原生态的风景却非常美丽 ， 山清水秀 ， 溪流潺潺 ， 山林茂密 ， 一年四季鸟语花香 ， 尤其是竹子特别多 。 小时候他经常在山林里放牛 ， 爬树掏鸟窝 ， 在小河沟里摸鱼 ， 光着屁股板澡 ， 还有很多难得一见的野生动物 ， 运气好的时候还会碰见山羊……说到最精彩的时候 ， 他唾沫横飞 ， 眉飞色舞 ， 然后喝上一口水 ， 继续说农村祭祀时用的火纸 。 他把舀火纸的工艺给大家说得头头是道 ， 好像他亲自做过一样 。 当然 ， 他说得更多的是极具地方特色的土巴碗 ， 碗厂沟因此而得名 。 他引以为傲地说 ， 家家户户吃饭喝酒都要用他老家生产的土巴碗 ， 现在很多地方还在用 ， 尤其农村办酒席时蒸肉用的就是土巴碗 ， 蒸出来的肉味道特别香 。
万家的岳哥说得最多的当然就是老白干 。 他说很久很久以前 ， 在他爷爷的爷爷的时候 ， 万家老白干因为用的是本地出产的自带香甜味的高粱和甘甜深井水 ， 利用独家秘方、特殊工艺酿造的 ， 味道纯正 ， 甘甜如饴 ， 余香绕梁五日不绝 ， 得到过朝廷的封赏 。 说到最起劲的时候他还砸吧砸吧 ， 抿抿嘴 ， 好像还在回味余香一样 。 大家笑他肯定能喝酒 ， 他只是摆摆手笑而不答 。 在一次同事聚会的时候 ， 他终于亮出了“家底” ， 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 ， 他却精神抖擞 ， 神态自若 ， 好像没喝酒的样子 。 从那以后 ， 我们都笑他是闻着万家老白干长大的 ， 自带喝酒基因 ， 大家给他取了一个诨名叫“万家老白干” 。
天音寨是碗厂沟最高的山 ， 海拔大约1000米 。 站在山顶 ， 仿佛可以摸到头顶飘过的白云 ， 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开江任市和梁平新盛赶场的人影 。 据当地老人讲 ， 天音寨山高林密 ， 地势险要 ， 古代的时候 ， 当地土豪和官吏为了躲避战乱和土匪 ， 迁了一些人户上去 ， 寨子里可以进行交易 ， 还形成了一条街 。 寨子周围依托险要地势修筑了四道寨门 ， 居高临下 ， 易守难攻 。 随着时代的发展 ， 天音寨的故事成了当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 当年战斗的场景也随着岁月的变迁早已灰飞烟灭 。
而今 ， 当地政府引进业主大力开发天音寨 ， 修通了上山的柏油路 。 雨后的夏天或冬季的早晨 ， 云雾从山间慢慢升腾 ， 山顶云雾缭绕 ， 山间溪流潺潺 ， 天音寨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 仿佛浸泡在牛奶中一样 。 秋天时节 ， 金黄的银杏叶漫山遍野 ， 把天音寨装扮得五彩斑斓 。 约上三五好友 ， 踏着地上厚厚的银杏叶 ， 沿着没有灰尘的盘山路 ， 呼吸着带有青草味的空气 ， 一路侃着大山 ， 洗涤肺里的浊气 ， 忘却城市的喧嚣 ， 登上天音寨 ， 抚摸残存的土墙和青石 ， 寻找逝去的记忆 ， 极目袅袅的炊烟 ， 遥想持枪的民团 ， 感叹时光的流逝 。
天音寨的昨天 ， 草芥丛生、荆棘遍布 ， 饱含着辛酸的故事；天音寨的今天 ， 道路畅通 ， 银杏满山 ， 蕴含着甜蜜与希冀 。 万家的记忆 ， 犹如天音寨的云雾缭绕心间 。
张泓
【张泓|张泓《万家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