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来探究|人有办法不透过语言便进行思索吗?
奥地利哲学家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有句名言:「我的语言极限在哪里 , 我的世界就到哪里 。 」(The limits of my language mean the limits of my world.)这句话出自于他在1922年出版的名著《逻辑哲学简论》(Tractatus Logico-Philosophicus) 。 意思是 , 人们的思索常会受限于语言的界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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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只是要思索某个设法 , 好像真的不能不用语言来发想 , 但思索本身真的非得和语言(文字)绑在一起吗?或者 , 假如某个东西真的无法以任何语言指称 , 我们就没办法对它有个概念了吗?
心理学界有个强势的学派追随维特根斯坦的主张 , 以为思索必需仰赖语言 , 甚至以为只有靠着语言才能思索 , 这种观点称为「语言决定论」——就像认知是由语言决定一样 。
不认识的事物 , 名字当然不会太多
这类观点最有影响力的拥护者 , 是美国语言学家沃尔夫(Benjamin Lee Whorf) , 以及美国语言学家兼人类学家沙皮尔(Edward Sapir) , 两人的「沙皮尔-沃尔夫假说」(又称「语言相对假说」) , 以为概念是由语言决定 , 每个文化和个人对世界的理解及感知 , 只有透过他们的语言才能了解 。
两人的假说成形于20世纪20-30年代 , 起因是他们观察到所谓尺度普通欧语(Standard Average European, SAE)和霍比语(Hopi , 印地安部落语言)、伊努特语(Inuit , 北极圈的美洲原住民语言)等较为奇异的语言之间 , 有明显差异 。 举个例子 , 沃尔夫宣称霍比语并没有过去、现在、未来的时态差别 , 而伊努特语有二十个不同的字汇来指称「雪」;沙皮尔与沃尔夫假说因而主张 , 伊努特人眼中所看到的雪 , 种类变化多于说SAE的人;SAE使用者对雪的概念受到限制 , 由于他们用来指称雪的字汇只有一两个 。
这个经典的例子后来受到强烈挑战 , 例如 , 沃尔夫很可能强调了伊努特人用来指称雪的字汇数目 。 另一个对语言相对假说的批评则是:假如这套理论是对的 , 那么霍比语就不可能以「Hopi」这四个属于SAE的字母表达 。
凭直觉讲两个颜色 , 你最先想到什么?
对颜色的感知和描述 , 向来是测试语言决定论的好用方式 。 英语有很多字汇 , 可用来指称包括基本色和焦点色在内的十一个颜色(即黑、白、红、黄、绿、蓝、褐、紫、粉、橙、灰) 。 但世界上可用来指称颜色的其他语言 , 却不像英语这么多 。 举个例子 , 根据1945年的一项研究 , 新几内亚(New Guinea)的丹尼语(Dani)中 , 只有两个字用来指称颜色 , 一是mola , 意指明亮暖和的颜色;一是mili , 意指暗、冷的颜色 。
1969年 , 美国语言学家柏林(Brent Berlin)和凯(Paul Kay)进行了一项很令人感兴趣的研究 , 他们发现颜色的语言也有优先顺序之分 。 如果一门语言中只能有两个字汇来描述颜色 , 那一定就是黑与白;若是有三个 , 就会是黑、白、红;接着才是黑、白、红、黄、绿、蓝、褐、紫、粉、橙、灰 。
【野史来探究|人有办法不透过语言便进行思索吗?】对语言决定论最重要的挑战是 , 有充分证据显示 , 尽管受限于语言 , 「颜色词汇贫乏」(color-term poor)的人 , 仍是可以辨识出所有焦点色 , 由于影响颜色感知的最主要因素仍是生理上的视觉 , 也就是说 , 颜色感知在跨文化之间有很强的相似之处 , 与语言无关 , 这对语言决定论的观点无疑是一大打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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