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五石散是“良药”还是“毒物”？无论它多流行，反正老百姓吃不起( 二 ) 三国两晋南北朝

还有一次，王恭早起行散，走到了京口谢堂，看见沐浴在晨露中的桐树清新俊挺，便想起了从前交情深厚的王忱而有所感。
从这两个故事看来，王恭在行散的过程中颇有闲逸之思，可能是药效发挥，让人感到精神振奋之故。
“行散”看似轻松惬意，但服用五石散后必须注意的饮食细节，是万万不可马虎的，《世说新语》中还有两则相关的记事。
其一：西晋开国元勋何曾，想在晋文帝司马昭的面前，用母丧的礼教规矩，来攻击阮籍的行为不检。但晋文帝却认为当时阮籍“有疾服散” ，遂以“饮酒食肉不违背礼教” ，来驳斥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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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画像
其二：桓温之子桓玄被任命为太子洗马，船停泊在荻渚，即将要出发前往京城。王忱知道了这件事，虽然服散之后已有醉意，却仍然坚持要去找桓玄。
桓玄备了酒招待王忱，但因为王忱服散后不能饮冷酒，所以便频频呼唤仆人把酒温了再拿来。
没想到， “温”字犯了桓玄父亲的名讳，桓玄因此感伤落泪，王忱知道自己失言了，便想告辞离开。
桓玄拿了手巾擦泪，留下王忱说：“犯讳的是我家，又干你何事呢？”王忱听了便感叹桓玄心胸豁达。
看来， “行散后必喝温酒”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服散之后不注意饮食，甚至会有性命之危，《晋书》便记载：
裴秀服食了五石散，应该只能喝热酒，他却喝了冷酒！这么一个人才，在48岁时便英年早逝了。由此可见服散之事不可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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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剧照
自何晏开始推崇五石散有“使体力强盛和神明开朗”的功效后，当时上层社会的贵族们也形成了服散的风气。
信仰五石散效用的人不在少数，嵇含更写了一篇赞扬之作——《寒食散赋》。他在赋中说自己的孩子生了重病，奄奄一息之际服食了寒食散，结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病就好了。
事实上，五石散中的药石相当贵重，没有一定地位和经济能力的人根本买不起。而且，服散后要注意的饮食和起居细节很多，忙于生计的市井小民，根本无暇也无力行服散一事。
但当时耳闻服散而想附庸风雅之人，倒是有不少。例如《太平广记》中就有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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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后魏孝文帝时，很多皇亲贵族和权臣，都会服食五石散。而服散之后人的身体会发热，时人称之为“石发” 。
有一个人躺在集市中央，挣扎着说自己的身体很热！同伴询问他，结果那人说自己“石发”了。同伴觉得很奇怪，便问他何时服石，怎么今天会突然“石发”？那人却说自己昨天买的米里面有石头，吃饭时也把石头吃进去了，所以今天才会“石发”！
众人听了，大笑不止，都嘲笑那人没见识又虚荣。可见，当时有些人会诈称“石发” ，来假冒自己是富贵人家。
由此可以窥见——服散，向来只属于贵族，而不属于平民百姓。
服食五石散最初的目的，是强身治病，提振精神。然而，服散之后，并非人人都如何晏所描述的那样，也有痛苦的服用者。皇甫谧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三国两晋南北朝|五石散是“良药”还是“毒物”？无论它多流行，反正老百姓吃不起(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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