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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我带过|你们，真不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

们是我带过|你们，真不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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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铃了，我们再讲五分钟」
「没人举手？那我点名了」
「卷子记得让家长签字」
「等上了大学，你们就自由了」 ……
如果编一本《班主任经典语录》，你会挑选哪一句？别的我们不知道，但肯定有下面这句：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
2020年高考前一个月，我们和一个已退休的高中班主任聊了聊。在做班主任的10年里，她对每一届的学生，都说过上面这句话。
要求匿名的她自称「陈老师」。
陈老师今年60多岁，来自某中部省份的省会城市。退休前，她所在的学校是省级重点高中。
据她回忆，每次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特别后悔」
——以下是陈老师的口述——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
说完这句话，我瞄了眼讲台下的56个学生。
有几个学生抬起头看我，我也看看他们；
有几个互相挤眉弄眼，有的还在做鬼脸；更多的学生低下头，默不作声。那是我第一次说这句话，大概是2001年左右吧，我做班主任的第一年。
2001年之前，我在这所高中教了八年语文，但从没做过班主任。
那天，我正在开一堂主题班会，原定的主题是「我的高二联考目标」，但我带的这个高二重点班，当时月考成绩很糟糕。
们是我带过|你们，真不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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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学校唯二的「尖子班」之一，我们班的平均分，只比平行班高一点点。
拿到全年级各班的成绩表时，我气坏了。第二天正好要开班会，我干脆把班会的主题，从「制定目标」改成「考后反思」
这帮孩子必须反思了：你们是精英，是尖子，考试成绩却和普通学生差不多。我真的忍不了。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走上讲台，我就这样说。
之后的45分钟时间，我「火力全开」。我告诉他们，再这样下去「你们就完蛋了」，「大学也不要读了，现在就可以放假休息了」
我还说，「我上一届里最一般的学生，放你们中间都能拿前几名」
那天我特别生气。晚上回到家把这事儿告诉老公。他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孩最怕的，就是被别人拿去和同龄小孩比较」
我一听就后悔了，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还是嘴硬，「你懂教育还是我懂教育？」
平时，我很少承认错误，但那天和老公聊完，我特别后悔。总是拿这一届的学生，和上一届，或者上上届去比，能比出什么结果？
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只会打击学生的积极性。
但我拒绝道歉。给谁道歉？学生？家长？还是老公？
们是我带过|你们，真不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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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50后」，开始做班主任时，我40来岁，当时相信很多事，也不相信很多事。
我相信「棍棒出孝子」和「严师出高徒」，你对学生狠一点，他可能现在会很怕你，但未来终究会感激你；
我不相信西方教育里所谓的「和孩子、学生做朋友」，学生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和你做朋友？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每次跟学生说完这句话我都特别后悔，生怕学生听完就泄气，怕他们这样想：
「反正我们不如你之前带过的学生，那还努力干嘛」
高中班主任的生活总是患得患失的，你会惧怕很多东西，但其实本质上，是你怕失去很多东西。
比如学生的学习动力，这关系到你的教学质量、学校升学指标，如果我的一句话，让你失去了继续补课、复习、刷题的动力，那不光是你倒霉，我更倒霉；再比如自己的口碑。我记得当年流行过一句话，是说给高中班主任听的：在高考面前，你连「爱惜羽毛」的资本都没有。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不要期待学生多崇拜你，也不要幻想你自己能在学生心里，建立起多了不起的形象，因为这些都是虚的，「爱惜羽毛」毫无意义，该说的狠话还是要说，就应该拿「这届学生」和「上届学生」比，就应该让他们知道，你们再不努力，不光比不上「上届学生」，连「下届学生」都要比你们强了。
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所以，虽然知道这样说不妥，但以后的10年班主任生涯里，我每年都会这样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甚至有时气到不行，还会加一个后缀：「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没有之一」
对这句话，学生当然是抵触的，但他们没有办法反馈。
当了10年班主任，只有2个学生，就这句话和我谈过。
其中一个说，「陈老师，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学生成绩不错，我就告诉他，「你是个例外，好好复习，用考试成绩反驳我吧」
另一个跑来问我，说：「陈老师，好几个班的班主任都这么说过，我们这一届是不是真的最差啊」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我也记不清楚了，但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这件事和我儿子有关。我儿子是「80后」，他小时候挺机灵的，善于观察别人的言行。
上初中那年，他有天放学回家，跟我说了他们班主任的一件事。
当时他在1班，那天上自习课，隔壁2班的班主任请假调休，于是1班的班主任那天兼管2班。
班主任在1班，也就是我儿子班上布置了作业，然后就隔壁2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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