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读书会|仓央卓玛：每个不向命运低头，倔强逆流的爱 | 《倒淌河》读后感( 二 )
可阿尕却决定变成明丽的样子 ， 她把头发剪短 ， 扎成两个马尾 ， 她在河边用鬃毛刷刷身子 ， 弄的满身是血 ， 只为自己能像个汉族女孩 。
但她不是别人 ， 她是倒淌河草原的精灵阿尕 。
所以何夏选择留下来爱她 ， 可也带着一股子的屈辱和不甘 。 被明丽抛弃的屈辱 ， 为自己命运的不甘 。
他还是带着阿尕去领证了 ， 可命运捉弄民政局未开门 。
但何夏认命了 ， 阿尕就是他的挚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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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尕为他换来小马驹 ， 他们也和平相爱了一阵子 ， 一起为小马驹梳沐 。 何夏白天带着阿尕为他准备的干酪来到河边谋划电站设计图 ， 阿尕放牛 。 阿尕在夜晚为何夏唱歌 ， 两个人在供销社的宿舍也满是烟火的过起了小日子 。
可尼巴它的死 ， 证实了何夏设计电站的漏洞 。 何夏被牧民驱逐 ， 鞭笞 。 阿尕挡在何夏面前 ， 和自己的族民对抗 。 阿尕牵着自己的几头牛 ， 用马驹驮着受伤的不太肥美的远方牧场 ， 搭起帐篷 。 她知道这个外来人已经离间了她和草原的关系 。 但她不怕 。
日复一日 ， 她为何夏疗伤 ， 用各种高蛋白的食物喂养他 。 使他变得强壮 。 但恢复后的何 ， 却不想罢休 ， 一心又想重新设计水电站 ， 阿尕发疯似的撕掉图纸 。 满腔愤怒的何失手把阿尕的一条腿打残了 。
阿尕终究也战胜不了那深深的自卑了 ， 她认定何对他是厌恶的！恶心的！她走了 ， 拼凑好设计图 。 她趁何离开就彻底走了 。
肚子里却有一个生命在萌芽 ， 何夏总是能看到一堆干牛粪、一个獐子腿莫明出现在账房外 ， 但就是找不到阿尕 。 阿尕离开了 ， 却又在不远处照顾着她心爱的何罗（藏区对自己爱的人名字的第一个字后面加个罗 ， 就是爱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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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结尾 ， 何发疯似的找阿尕 ， 可大家都如约定好了一般说没有阿尕这个人 。 你在这边随便遇见一个女的 ， 她都可能叫阿尕 。 没人记得她 ， 就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 故事最伤感的地方也在这里 ，他们那么用力的爱过、恨过 ， 但为什么就像一场梦一般 。 仿佛是何夏自编自演的一个虚幻 。
但所有的故事到最后不就是虚幻吗？终究如红楼梦一场 。
只是我更希望 ， 他们真实存在过 ， 在那个叫做倒淌河的地方 。
只是年岁久远 ， 许多人物都无从考证 。只有倒淌河到如今还自东向西的流着 ， 像极了每个不向命运低头 ， 倔强逆流的爱 。
（位于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的倒淌河镇我在2012年的时候去过 ， 一条自东向西流着的河流特别而神秘 ， 如今看到这样一个小说也算缘分 。 倒淌河发源于青海日月山 ， 日月山也是见证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初相逢的地方 。 也是藏族牧女和汉族知青何夏相爱的地方 。 汉藏文化的交融 ， 到最后已不是文明和蛮荒的碰撞了 。 而是如果不能跨越地界 ， 那么我逆流而上来滋养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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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27日于微博@遥望南迦巴瓦
（仓央卓玛 ， 四川阿坝县各莫乡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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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录《倒淌河》的小说集 ， 天津人民出版社 ，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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