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北方民族史:丁零上演“农夫与蛇”故事
“五胡十六国”时期 ， 内迁的游牧民族其实不只有匈奴、鲜卑、羯族、羌族和氐族 ， 还有一些小的部族 ， 只不过没有成势 ， 过去曾在贝加尔湖畔游牧的丁零人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 ， 丁零人首领叫翟斌 ， 淝水之战后 ， 他们就投靠了后燕的慕容垂 。 他的投靠对于慕容垂恢复燕祚起了一定作用 ， 所以觉得自己功劳很大 ， 提出想要一个更高的职位 。 慕容垂有点不高兴 ， 推说国家刚刚草创 ， 职位暂时还不全 ， 委婉拒绝了他 。 翟斌恼羞成怒 ， 与前秦联系 ， 妄图反叛后燕 。 结果 ， 慕容垂察觉了他的阴谋 ， 迅速出兵平叛 ， 把翟斌和他的两个弟弟都处死了 。翟斌被杀 ， 他侄子的儿子翟辽率部逃跑 ， 一直跑到河南浚县的黎阳 ， 投靠了后秦黎阳太守滕恬之 。 滕恬之一看这小伙挺不错 ， 非常宠信他 。 不过 ， 滕恬之这个人喜欢打猎 ， 不爱护士兵 ， 平时大大冽冽 。 翟辽则暗中收买人心 ， 一旦有被处罚的人 ， 都施以恩惠 。有一回 ， 又发生战端 ， 滕恬之攻打小城南面的敌人失败 ， 想回老巢黎阳 ， 仍在城中的翟辽却紧闭城门 ， 不让他进来 。 滕恬之被迫向东面的山东鄄城逃跑 ， 翟辽看他撤退 ， 立即出城追赶 ， 在路上抓获了滕恬之 ， 并把他处死 。 从此 ， 丁零人就占据了黎阳 。黎阳地处西燕、后燕和东晋三个国家的中间地带 ， 丁零人保持着游牧习性 ， 时常到这些国家抢掠 。 后燕慕容垂对诸将说：“丁零人只不过占有一个城池 ， 却在周边几个大国间挑动战端 ， 反复归叛 ， 必须讨伐 。 ”于是 ， 慕容垂亲自率兵向南进攻翟辽 。 翟辽的部众很多是燕赵一带的人 ， 听说后燕大军来讨伐 ， 大多投诚 。 翟辽异常恐惧 ， 赶紧也派遣使节到后燕军中求降 。 慕容垂接受了他的投降 ， 并让他继续管理黎阳一带 。但后燕大军一离开 ， 没过几个月 ， 翟辽就反叛了后燕 ， 继续派兵在后燕境内烧杀抢劫 。 慕容垂很生气 ， 还要讨伐他 ， 翟辽害怕后燕大军真的会来 ， 赶紧派遣使者前往后燕谢罪 。 慕容垂觉得丁零人反复无常 ， 一点也不讲信用 ， 便杀了使者 ， 并拒绝了翟辽的请求 。 被拒绝后 ， 翟辽没地方可去 ， 于是干脆就正式独立 ， 建立了翟魏政权 ， 并将都城迁往更南面一点的滑台（河南滑县） 。 独立后 ， 他派部下去后燕冀州（在河北衡水）诈降 ， 刺杀了当地官员 ， 占领了冀州 。390年 ， 西燕企图攻占洛阳被东晋击败 ， 然而丁零人也对就在附近的洛阳垂涎三尺 ， 他们趁火打劫 ， 也去攻打洛阳 。 东晋命令名将出击 ， 击溃了翟魏的部队 ， 接着乘胜追击 ， 攻打丁零人的老巢滑台 ， 并一举击败了他们 。 受此打击 ， 翟魏从此一蹶不振 。391年 ， 心情郁闷的翟辽因病去世 ， 太子翟钊继位 。 他随即去进攻后燕的邺城 ， 可能想以此立威 ， 结果被后燕击败 。 第二年 ， 后燕皇帝慕容垂决定亲征黎阳 ， 这一仗打得也很精彩 。 两军开始在黎阳黄河岸边对峙 ， 但慕容垂制作了100多艘牛皮战船 ， 假装把军卒器械都装载船上 ， 逆水而上 ， 袭击另一个要害 。 翟钊急忙带领部队防卫 。 但人刚走 ， 慕容垂又暗中派兵从黎阳渡口连夜渡河 ， 在黄河南岸扎下大营 。 翟钊听到这个消息 ， 又急忙返回 ， 进攻后秦大营 。 慕容垂命令过河的部队坚守防备 ， 不许出战 。 丁零人反复叫战 ， 兵马燥热不堪 ， 难以取胜 。 他们正想要退走时 ， 大营里的后秦兵马全面出击 ， 还有一些士兵从北面渡过黄河 ， 一起夹击翟钊 ， 把他打得大败 。翟钊回逃到滑台 ， 收集残兵败将 ， 向北跑到了山里 ， 准备依靠险峻山势 ， 严密把守 ， 让后燕的部队无法进击 。 后秦军队看了一下地形 ， 认为丁零人没有军粮 ， 不可能长时间蜷缩山中 。 所以大部分撤军 ， 只留下一些骑兵观望动静 。 丁零人果然在山里待不住 ， 出来了 。 后秦大部队立即挥师回军突袭 ， 把翟钊的部众俘获 ， 只有翟钊一人逃奔山西 ， 投降了西燕 。西燕皇帝慕容永封他为东郡王 ， 也掌握一定兵权 。 但一年多之后 ， 他又阴谋反叛西燕 ， 被慕容永所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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