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应善良，其次要诚实，再是以后永远不忘记
六层楼先生前一阵子 ， 我以刚刚搞了几瓶新的精酿为理由 ， 约了两三位大学同学吃饭……虽然毕业好多年 ， 虽然每个人现在的生活状态都不一样 ， 但是毕竟都是很熟悉的人了 ， 几杯下肚 ， 便也自在了很多 。很巧的是这三位都在部队的医院 ， 其中有两位当年上学那会儿就是国防生 ， 每次只要一提到这三个字 ， 就总能让我想起我们班那15位国防生 。哈哈 ， 正是应了塞林格的一句话：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谈起任何事情 ， 你只要一谈起 ， 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回想起我们毕业那会儿 ， 吃饭聚餐已经基本接近尾声 ， 很多人都已经回家了 ， 我碰巧因为其他事留在学校帮忙 。同时留在学校的还有他们15位 ， 说是临时接到通知要出任务 ， 不知道去哪里 ， 不知道干什么 ，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反正就是在学校等命令 。前一天下午得到命令说第二天清晨5点出发 。他们连忙就开始整理背包 ， 准备衣物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 饭间大家也是谈笑风生 ， 丝毫没有第二天就要出任务的感觉 ， 大概是他们习惯了吧 ， 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任务 ， 但是这次不一样 ， 因为我们已经毕业了 ， 这次等他们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大家都已经散落各地 ， 再见面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你们也都知道 ， 毕业那会儿的啤酒特别醉人 。没喝几瓶呢 ， 就已经都醉了 。我说：明天早上你们走的时候 ， 我送送你们 。-六儿 ， 你就算了 ， 我们O明天5点就走了。-那也不行 ， 必须得送……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见呢！-行吧 ， 明天早上我们走的时候叫你 。-行！……其实 ， 我担心睡过了 ， 所以吃饭回来我又给自己搞了一杯咖啡 ， 硬是熬到了早上四点半 ， 看着他们一个个醒来 ， 整理背包 ， 穿衣服 ， 扎皮带……训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 个个雷厉风行 。等他们都整理好了 ， 我随他们一起走出寝室 。那天早上清凉 ， 有微风 ，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往集合点走 。看着他们走去 ， 我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下次啥时候见啊？-总能见着的！-行吧 ， 那就再见了！-行 ， 再见！他们停下 ， 扭头冲我挥手 。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哭 ， 反正记忆里的画面总是跟这张照片一样模糊 。后来 ， 他们出完任务就地解散之后都各奔东西了 ， 有的去了上海的医院 ， 要的去了石家庄当指导员 ， 有的转业继续读博 ， 有的去了武汉 ， 今年疫情他在前线 ， 我们总要他在群里报平安 ， 他却总说怀念啤酒烤串……一晃好些年过去了 ， 关于他们再没有比那天清晨更清晰的记忆了 。最后 ， 再次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当中的一句话结束：我们首先应该善良 ， 其次要诚实 ， 再其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忘记 。 （耿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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