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梦》植物大观园:宝钗之牡丹,黛玉之芙蓉,为何元春是榴花?

《红楼梦》里的大观园是一座地地道道的植物园 , 这一点应该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 蕉棠两植的怡红院 , 翠竹掩映的潇湘馆 , 莺儿编过的柳条 , 宝玉不愿拔去的残荷 , 众人吟咏过的白海棠 , 妙玉住所的白雪红梅……四时四景 , 体现了《红楼梦》重要故事场景的生动 。
作者:彦晶《红楼梦》《红楼梦》植物大观园:宝钗之牡丹,黛玉之芙蓉,为何元春是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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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镝 摄阅读由红楼梦文本研究者周舒撰文的《几回清梦到花前:红楼女子的草木情缘》 , 配以日本江户时代著名本草学家岩崎常正《本草图谱》手绘图谱和清光绪年间《增评全图足本金玉缘》绣像 , 如同重新亲历了几回大观园中的花开花落 , 而红楼人物的性格、命运也和这一草一木有着密切的联系 。
如丁鹏勃在序言中所写 , 以花喻人 , 是中国古典文学历久不衰的传统,为植物集谱者也非罕见 , 但就某一著作中诸多人物和其相应的植物汇集成谱的就不多见了 。 《几回清梦到花前》中 , 不但有文学和植物学的结合 , 还有版本和绘画的叠加 , 更有人与自然的交融 。
将若干个红楼重要人物与草木相联结 , 并非难事 , 书中有关花木与人物的明喻、暗喻 , 俯拾皆是 , 尤其是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 一场“占花名”的游戏似乎已为众位钗裙定下了所属之花木 , 譬如宝钗之牡丹 , 黛玉之芙蓉——这自然成了本书中以花喻人的第一参考出处 。 不过 , 要给书中众多其他人物 , 以及容易被忽略的“小角色”们也配上所属的植物 , 就需要作者有平和的耐心、考证的功力 , 还有一视同仁的眼光了 。
《红楼梦》《红楼梦》植物大观园:宝钗之牡丹,黛玉之芙蓉,为何元春是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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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镝 摄《红楼梦》里的一些人与花木的比喻 , 由于一笔带过 , 内中意趣容易被读者遗漏 , 如贾元春的判词“榴花开处照宫闱” , 王熙凤骂尤氏是“锯了嘴的葫芦” 。 周舒将它们轻轻打捞起 , 对比、互通 , 从容地细细分析:为何用“榴花”来比喻贾元春?石榴被人们视作是吉祥之物 , 不仅因为榴花红艳似火 , 更因它有着“千房同膜 , 千子如一”的果实 , 寓意多子多福 。 而在《红楼梦》第三十一回“拾麒麟侍儿论阴阳”里 , 翠缕说起贾府“有棵石榴 , 接连四五枝 , 真是楼子上起楼子” 。 这种“楼子上起楼子”的“重台花” , 是花朵在生长中发生了变异 , 从下层的花蕊上又生出了花梗再开花 , 在古时被视作是大富大贵的象征 。 贾府的这棵重台石榴花 , 象征的无疑是入宫为妃 , 为衰败中的荣宁二府带来最后一段极盛时光的贾元春了 。
许多人爱《红楼梦》 , 爱的是青春少女的鲜妍美好 。 周舒坦言 , 自己亦不能免俗 , 但在越剧票社里学习的十三年间 , 从跑龙套的傻丫头演到白发苍苍的贾母 , 于舞台上工习老旦 , 使她体会到了现实年龄所不能体会到的生活 。 于是 , 她的红楼花世界“不再局限于明艳的春花” , 故而这本书里的以花喻人没有局限于年轻女孩 , 贾母、王夫人、薛姨妈、刘姥姥 , 甚至赵姨娘等女性也都在列 。
与赵姨娘对应的花木会是什么?周舒借用了尤氏形容她的词语:苦瓠子 。 瓠子 , 葫芦科 , 本是古人常食爱食的菜蔬 , 但一个“苦”字 , 点出了赵姨娘在贾府的现实境况 。 许多人读《红楼梦》 , 都是将赵姨娘当“反面人物”来看待的 。 赵姨娘的确可恶可笑 , 但她也的确苦楚可怜 。 从这点看 , 周舒的文字具备了真正理解“万艳同悲”的同理心 。 写这本红楼人物的花木谱 , 她亦是小心翼翼的护花人 。
【《红楼梦》《红楼梦》植物大观园:宝钗之牡丹,黛玉之芙蓉,为何元春是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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