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秩序大秩序之人类演化困局
如果我们联想今天依然可见于亚马逊大丛林中的人类远古生存模式 ， 我们就可以意识到 ， 人类最小的秩序单位应该是远古的部落 。 夫妻虽然是最小的人间组织单位 ， 可是只有部落才是人类最小的秩序单位 。 一般而言 ， 按今天的历史知识 ， 人类更大规模的秩序组织开始于农业革命 。 农耕社会 ， 对土地的占有欲望之强烈是可以理解的 。 人类从小部落发展成为民族再发展为国家最后演化到今天的后全球化时代 ， 一直是从小秩序扩展为大秩序再继续扩张为更大秩序的演化过程 。 这是人类理性和欲望结合的驱动力量之作用结果吧 。 动物不知羞 ， 人类不知足 。 人类总是不满足于现状 。 其实 ， 数千年前 ， 人类就已经演化到以自身为天敌的地步 ， 人 ， 才是人存活的最大环境因素 。 既然如此 ， 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现状呢？理性的推论是 ， 对于可见的将来 ， 永远不可能 。 既然永远不会满足现状 ， 演化的秩序变异就始终存在 ， 直至人类不再在地球上存在 。 可是 ， 人类运动又服从物理学惯性定理 。 小秩序 ， 体量小 ， 人数少 ， 惯性就小 ， 这是说 ， 一个人突发异想 ， 就可能导引该小秩序向新的方向演化；大秩序 ， 体量大 ， 人数多 ， 惯性就大 ， 那么 ， 作为个体 ， 影响所在秩序的能力就微乎其微 。 一个好的大秩序如此 ， 一个坏的大秩序也是如此 。 其实本文也是对目前仍然在全球蔓延的新冠大疫情的一种反思 ， 人类社会在这个小而又小的病毒面前 ， 表现得如此虚弱无力 ， 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那些告诉你该怎么办的人 ， 说白了 ， 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 相比较于今日人类巨型复杂的超大秩序 ， 大明王朝那种 ， 只能算中型秩序 。 可是蒙元帝国秩序之所以被毁灭 ， 新生出一个大明王朝秩序出来 ， 就远非朱元璋一人之功 。 人们往往对开国皇帝和开国功臣群体充满了敬仰之情 ， 他们怎么这么大能为？究其实 ， 不过是风云际会 ， 水到渠成 。 但是也要承认的一点是 ， 既然朱元璋当上了皇帝 ， 那他对大明秩序 ， 还是有一定的设计能力或者设计选择空间的 ， 只不过不要忘记 ， 孙悟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 ， 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 ， 何况朱元璋的能力还在凡人的范围 。 早在三国时期 ， 《晋书·阮籍传》记载：“尝登广武 ， 观楚汉战处 ， 叹曰：‘时无英雄 ， 使竖子成名 。 ’”到了后来辛亥革命推翻满清 ， 人们还用这句话形容袁世凯其人 。 袁世凯当然也是风云际会的产物 ， 可是一百多年过去后的现在看 ， 他或者才是民族屈指可数的真英雄 ， 只是这个民族已经不允许自己把自己的真英雄当作英雄 。 这是先前数千年形成的文化秩序的巨大惯性的作用力吧 。 小秩序 ， 人们的知识很少 ， 应对自然环境和外面部落攻击的能力很弱 ， 但是就逼迫人类艰难求存 。 超大秩序 ， 以今日之科技昌明 ， 人类物质文明极大丰富、平均寿命大大提升 ， 似乎人类之前的演化都非常“成功” ， 可是安逸闲适的生活很快就腐蚀了人类的心智 ， 公地悲剧法则和囚徒困境法则却依然在那里默默起作用 ， 于是聪明的人类都自觉的把自己的养老寄托于别人家的孩子 ， 发达经济体和东亚社会自觉严重少子化 。 人类的历史是一个由小部落秩序到全人类超大秩序演化最后整体性崩盘（还有机会回到小部落秩序吗？）的过程？昨天看到网文 ， 谈：现代人的精神处境：宇宙虚无主义 。 其中说到：【现代人之精神处境有一个决定性的特征 ， 那就是人在现代宇宙论的这个物理宇宙中的孤独感 。 帕斯卡尔说 ， “扔入到这个无限浩瀚的空间之中 ， 我对它无知 ， 而它也不认识我 ， 我被吓坏了” 。 “它不认识我”：这不只是宇宙时空令人恐惧的无限 ， 不只是在比例上的不相称、人在它的广袤里面的无足轻重 ， 这是“沉默” ， 是宇宙对于人的渴望的漠不关心——在其中荒谬地上演着人类万事的这个宇宙对于人类事务不闻不问 。 这构成了人在万物总和之中的极度孤独 。作为这个总和的一部分 ， 作为自然的一个例子 ， 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 ， 随时随刻可能被巨大而盲目的宇宙力量所压碎 ， 他在这宇宙之中的存在只是一个盲目的偶然 ， 他的毁灭也是同样盲目的一个偶然 。 然而 ， 作为一根思想的芦苇 ， 他不是这个总和的一部分 ， 他不属于这个总和 ， 他与这个总和是极不相同、不可比较的 。 如果自然压碎了这根芦苇 ， 那它是出于无心的 ， 而这根芦苇——人——哪怕在被压碎的时候 ， 也意识到自己被压碎 。 因此 ， 人优越于一切自然的东西 。 他的独特性 ， 他的思想 ， 不会导致他的存在与总体存在之间的更高级的融合 ， 而是相反 ， 它标志着他自己与其余存在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 从一个存在之整体的共同体之中疏离出来 。 他的意识只是使他成为这个世界的外人 ， 并且在每一个正确的思辩行为中述说这种严酷的陌生感 。 这就是现代人的精神处境 。 】上面的两段文字 ， 无疑属于存在主义哲学范畴 ， 是一种无神论性质的 。 笔者看来 ， 即便在无神论立场 ， 上面两段文字的作者没有点破的是 ， 所谓宇宙虚无主义 ， 其实只不过是人在放纵自己的贪婪 。 人类贪婪 ， 不过是人类理性的副产品 ， 而人类始终在用自己的理性来实现自己的贪婪 。 发达国家 ， 人的平均寿命已经80岁了 ， 还嫌不足 ， 还觉得自己是一根芦苇被碾碎 ， 还觉得宇宙万物要对他的顾影自怜而一起悲伤 ， 人有理性很了不起吗？人的理性就是要人类在虚无主义中精神自杀？这个作者如此贪婪而自己没有一点警醒吗？就笔者而言 ， 作为人类存在的一份子 ， 笔者至少也希望人类文明的现在这个超大秩序能够维持下去 ， 可是 ， 这种希冀 ， 本身不也可以说是人性贪婪的一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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