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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闺蜜|纪子三部曲：战后记忆之觞中，蕴含人性的至哀至美


文|怡非
晚春时节的夜晚总是阴晴不定 ， 时而狂风大作 ， 时而阴雨连绵 ， 总是让人心浮气躁 。
每逢失眠之夜 ， 《晚春》的恬淡安逸总是我的治愈神器 ， 大海的宁静起伏 ， 家中的呖呖莺声 ， 老者的慈祥和睦 ， 令我瞬时放松下来 ， 由衷地心生幸福 。
在国内宏大题材、悬念丛生的各类影片层出不穷的如今 ， 鲜有令人幸福又心安的作品 。 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在家庭生活的平凡讲述中 ， 却给人久违的亲切和舒适 。
明净的黑白画面、直戳人心的对话、如真实生活般的慢节奏 ， 都吸进我进入到小津的家世界 。
《晚春》的推出也是小津电影生涯进入巅峰状态的里程碑 ， 1949年《电影旬报》的十大佳片中《晚春》名列第一， 《东京物语》获伦敦电影节国际电影杯奖 。 《晚春》《麦秋》《东京物语》的纪子三部曲在豆瓣评分高达8.7、8.8、9.2分 。
虽然纪子三部曲都是讲述家庭日常的平淡和安逸 ， 但对于刚刚结束战争的日本弥足珍贵 。 最打动我的是对人性的关怀和对生命的哲思 ， 诙谐中透露生命之苦 ， 日常中充满人性光芒 ， 在我看来 ， 这也是被称为“最日本的导演”的小津 ， 穿透时间沉淀屹立于世界影坛的“防腐剂” 。
因此 ， 我将以纪子三部曲为例 ， 在战后的背景下 ， 从导演小津安二郎电影中主题的聚焦、艺术表达以及人性关怀这三个方面进行解读 ， 并谈谈对于我国电影作品的启示 。

国民闺蜜|纪子三部曲：战后记忆之觞中，蕴含人性的至哀至美
本文插图

01、聚焦中产阶级家庭承载的战后创伤
二战后的日本表面的平静中蕴藏着社会的激荡和重构 ， 国民陷入战后的悲痛和绝望的情绪中 。 小津本身也是亲历战争现场的人 ， 在他的作品中似乎看不到战争存在 ， 但却处处有战争的痕迹 。
他作为电影导演 ， 更清楚地认识 ， 二战带给日本的不仅是经济滞后 ， 整个民族的精神世界也受到了战争的摧残 ， 而家庭是人生苦难的唯一避风港 。
小津正是认识到了精神的平和和积极对于日本民族的治愈 ， 战后 ， 小津作品的关注点有了明显的转向 。 战前 ， 他多关注下层人民的生活 ， 而战后 ， 转向对中产阶级家庭的聚焦 。
《麦秋》中植物学家的女儿、《晚春》中东京大学周吉教授的女儿取代了边郊地区的百姓 ， 成为影片的主角 。
视角转变的背后是小津对于战后的精神治愈和人性的关怀 。“艺术所起的作用是双重的 ， 既阻止了痛苦意识走向悲观厌世 ， 又把生命欲望引入了审美的轨道”——周国平
既然生活已经满目疮痍 ， 为何不在电影中展现生活之美 ， 让世人在狼狈中得以喘息 。 小津的作品既展示了真实的战后生活 ， 又起到稳定日本人内心防线的作用；生活中的苦难得以彰显 ， 但对于生命给予了审美的欲望 。
战争不仅摧残了日本整体的社会 ， 更让人“切肤之痛”的是对每个人生活和家庭的破坏 。 将镜头聚焦到日本社会中的家庭单元 ， 其实也就是关注到了每个人的生活 。
《东京物语》失去丈夫的二儿媳 ， 《晚春》中因战争不知去向的哥哥……单亲的家庭结构像“隐形”的标志一样 ， 在暗暗诉说战争的残酷 。
不经意间处处存在的“点到为止” ， 是影片最明显的对于家庭承载的战后创伤记忆的叙述 。 《麦秋》中 ， 母亲几句对老二的回忆 ， “人真是不可思议 ， 今天发生的事转眼就忘了 ， 老二以前的事却记得清清楚楚 。 ”是为数不多丧子之痛情绪的表露 。
隐约克制的语调 ， 不露声色的表情 ， 在克制中触动着我的心弦 ， 在隐忍中放大着其中的悲痛 ， 以小津独有的委婉和含蓄 ， 将战争的记忆和哀伤传递了出来 。
国民闺蜜|纪子三部曲：战后记忆之觞中，蕴含人性的至哀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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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中承载着那个日本时代几乎相同的情感创伤：战争之觞、儿女作为战后一代对情感的迷茫、亲人的别离、生命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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