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的鱼儿|大臣之道——读萧相国、曹相国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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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多以萧何助吕后诛淮阴侯事而非其不以义者 ， 此浅见者意气之辞也 。
萧何谋事 ， 素以有远虑著 。 其初 ， 为沛县吏掾 ， 秦御史以其吏事第一欲入言征之 ， 固辞 ， 以其知秦政必不能久远也 。 及沛公入关 ， 秦灭 ， 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而分之 ， 何独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 。 后汉王争天下 ， 以图书知天下厄塞户口强弱 ， 故守不失塞 ， 用不怨民也 。 萧何所虑者 ， 固其志远大如此 ， 所以利其主矣 。
淮阴侯当时之事 ， 危矣 。 比者黥布陈豨反 ， 使韩信未有内外应和之谋 ， 而诸侯有畔心者必自依之 ， 以淮阴侯知兵 ， 且以夺爵而怨深也 。 事未发者 ， 以时未至也 。 淮阴侯伏诛则其势不聚不足为天下害也 。 夫为臣子者 ， 国倚之以为肱股 ， 自不能为小义而陷国以危也 。 圣人以察物变之微萌而知长大 ， 不必以事发而后谋也 ， 所谓见微知著者也 。 夫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 亦此之谓 。 以先天下忧者为其忧 ， 臣子职守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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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亦以萧何遣族子弟从汉王军荥阳 ， 以示君以忠而为善保身者 ， 亦鄙陋谋一身者之识也 。
曩昔汉王出陈仓取三秦 ， 萧何以丞相督巴蜀 ， 巴蜀四塞之国也 ， 不以保身计而使给汉王军食不绝 。 或以巴蜀偏远不欲取之 ， 而汉王既经年与项羽争战山东 ， 萧何独守关中 ， 其所从事 ， 连年以转漕给食不乏 。 汉王数失其军 ， 萧何则不以诏召每自关中遣军以补其处 。 其时也 ， 天下纷乱 ， 萧何摇足则关西自国矣 。
故知萧何之遣族子弟从军者 ， 以楚汉争事急而未分也 ， 当时得宜之计 ， 莫不以君臣同心戮力以赴为重者 。 但以君臣内外相忌而防 ， 则事必不成 。 萧何以其族子弟从军 ， 以去主之忧而专主之志为天下任也 。 夫臣忠亦有贤愚 ， 可怀忧襄国者 ， 其贤者也 。
故论人物 ， 以察表而及里 ， 不必以毁誉为其毁誉 ， 但以其行事则可明其实也 。 闻萧何置田宅必居穷处 ， 其言以为子孙计者 ， 实则不欲与氓争利也 ， 是故可为民请入田上林苑耕稼而不惜得罪者也 。 萧何卒 ， 谥文终侯 ， 终者 ， 至也 。 得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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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素不与曹参相能 ， 而其将死 ， 举则惟以曹参为贤 ， 不以私误国也 。 曹参代萧何为汉相国 ， 亦不以与萧何素有郤而废其事 ， 一遵萧何约束者 ， 以国事大于私情故也 。 真大臣者也 。
萧曹为人臣子而能成其大者 ， 则所虑惟远以申助主事之志 ， 驭职必全以解忧国家之难者也 。 以芒砀草莽啸聚之徒能成旷世之功者 ， 其贤德节义能皆可纪 ， 然非惟以学而致者也 ， 以其罔顾身余合力为一之心 ， 超然发乎本性也 。 故士人多学 ， 本能之事 ， 或以其不难 。 而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 自汲汲末节营营私情之辈終不可及 ， 萧曹则所以世家然哉 。
【娱乐的鱼儿|大臣之道——读萧相国、曹相国世家】汉得天下 ， 其众能臣之力也 。 然则刘邦可用之 ， 后世能用者鲜矣闻 ， 以其侧侍者亦多类王卫尉之人者乎？幸矣上或不怿而能改之 。 西汉朝多匡时之良臣 ， 良有以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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