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红楼梦》第20回（上）
白话《红楼梦》第20回（上）文/肥猪满圈
上回说到宝玉和黛玉讲耗子精 ， 正说着 ， 宝钗来了 ， 讽刺宝玉不知道“绿蜡”的典故 ， 正欢笑间 ， 忽听宝玉屋里吵了起来 。 侧耳一听 ， 黛玉说：你妈妈骂袭人呢 。宝玉气了 ， 正要过去 ， 宝钗一把拉住：别和你妈妈吵 ， 她老糊涂了 ， 让她一步 。 宝玉说我知道了 。只见李嬷嬷拄着拐 ， 正在骂袭人：你个忘了本的小娼妇 ， 你来的时候我抬举你 ， 现在你翅膀硬了 ， 我来了 ， 你大模大样地躺在炕上 ， 理都不理我 。 你一心勾搭宝玉 ， 教唆宝玉也不理我 。 你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 ， 这屋里就你猖狂 ， 干脆把你拉出去配个小子 ， 我看你还勾搭宝玉不？袭人一开始只以为自己躺着 ， 李嬷嬷生气 。 也解释 ， 我病了 ， 正发汗呢 ， 才出汗 ， 没见您进来 ， 实在对不起 。 但是现在看来李嬷嬷骂的 ， 实在是过分了 ， 委屈地哭起来了 。宝玉能说啥？自己吃李嬷嬷奶长大的 ， 欠着人家呢 ， 只是替袭人辩解：您别不信 ， 您问问丫头们 。 李嬷嬷说：我问谁？都是你的人 ， 都被袭人拿下了 ， 谁替我说话？我不和你扯 ， 我和太太说去 ， 和老太太说去 。 现在你吃不到我的奶了 ， 你也不拿我当回事了 。 所以丫头们才拿我不当回事 。李嬷嬷一面说 ， 也哭起来 。 此时宝钗黛玉也过来劝 ， 您老人家别生气 ， 多担待点儿 。 李嬷嬷和俩人诉委屈 ， 把一些陈芝麻烂谷子都捣鼓出来了 。正巧凤姐在王夫人屋里算完输赢账出来 ， 听见宝玉屋里吵 ， 就准知道老妖婆又犯病了 。 老家伙今儿输了钱 ， 正不痛快呢 。 凤姐急忙赶过来 ， 拉住李嬷嬷：好妈妈 ， 不生气啊 ， 大过节的老太太刚高兴了几天 ， 您是老人家 ， 可别惹老太太不高兴 。 有谁闹的 ， 你还得管着呢 ， 您咋能自己闹呢？您说谁不好 ， 我揍她就是了 。 我屋里啊 ， 正炖着滚热的野鸡呢 ， 走 ， 和我喝酒去 。凤姐一面说 ， 一面抓着李嬷嬷走了 。 李嬷嬷边走还骂呢：我今儿 ， 老命不要了 ， 也得跟这个小娼妇磕打磕打 ， 越来越没规矩了 ， 这哪行啊？宝钗黛玉见凤姐把老婆子拖走 ， 哎 ， 亏了凤姐 ， 要不咋弄啊 。宝玉气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谁欠她啊？专拣软柿子捏 ， 谁也没得罪她吧？晴雯在一旁：谁又没病 ， 得罪她干嘛？即便得罪 ， 有本事承认 ， 不带拖累人的 。袭人一面哭 ， 拉着宝玉：算了 ， 别说了 ， 你为我得罪了李嬷嬷 ， 又为我得罪了这些人 ， 这还不够啊？就别带着别人了 。宝玉看袭人病着 ， 又闹出这些事 。 也就不说啥了 ， 守在袭人身旁 ， 劝她养病 ， 别琢磨这些事 。袭人冷笑：我要为这些事生气 ， 你这屋里 ， 我还待得住啊？我只劝你 ， 你别为我得罪人 ， 你觉得没事儿 ， 你得罪的人 ， 人家心里可都记着呢 。 袭人一面说一面哭 ， 怕宝玉难受 ， 袭人又得忍着不哭 ， 实在是难受 。煎药房送来药 ， 宝玉见她身上有汗 ， 就不让她起来 。 宝玉在枕边 ， 把药给袭人喂了 。 宝玉命小丫头铺炕 ， 袭人说：你吃不吃饭 ， 也得去老太太和太太屋里坐一会 ， 露个面儿 ， 和姑娘们玩一会再回来 。 我躺一会就好了 ， 你不用守着我 。宝玉替袭人卸了簪环 ， 服侍袭人躺下 ， 才到上房见母亲 ， 和贾母吃饭 。 贾母和几个老嬷嬷斗牌 ， 宝玉惦记着袭人 ， 就回来了 ， 此时袭人已经睡着了 。天儿亮着 ， 现在睡觉有点早 ， 丫鬟晴雯、绮霰、秋纹、碧痕等都找鸳鸯琥珀玩儿去了 ， 只有麝月还在 ， 一个人在灯下摸骨牌 。 宝玉问麝月：你咋不和他们去玩儿？麝月说：没钱 。宝玉说：床底下不是钱啊 ， 还不够你输的啊？麝月说：都去玩儿 ， 这屋交给谁啊？那一个（袭人）又病了 ， 屋里到处是灯是火 ， 那些老家伙老天拔地的 ， 也服侍一天累了 ， 也该歇歇了 。 小丫头们也服侍一天了 ， 这会儿叫他们去玩会吧 ， 所以我在这盯着 。宝玉一听 ， 心里暗想 ， 这又是一个袭人啊：我在这看着 ， 你去玩吧 。 麝月说：你在 ， 我就更不去了 ， 咱俩玩会 ， 不好吗？宝玉说：咱俩 ， 玩啥？有啥玩的？哦对了 ， 早上你说头痒 ， 我帮你篦头发吧 。 麝月说：好啊 。 于是麝月拿来妆奁 ， 卸了钗环 ， 打开头发 ， 宝玉拿着篦子 ， 帮麝月篦头发 。刚开始篦头发 ， 突然晴雯进来取钱 ， 一看俩人：哎呀 ， 交杯酒喝了吗？这可都上头了啊 。 宝玉说：你来 ， 我也帮你篦 。 晴雯说：没那么大福气 ， 你继续吧 。 说完 ， 拿钱摔帘子走人 。宝玉站在麝月身后 ， 二人在镜子互相看着 ， 宝玉和镜子里的麝月说：满屋 ， 就她磨牙话多 。 麝月忙向镜中的宝玉摆手 ， 意思是别说了 。 晴雯跑进来：我怎么磨牙了？说！麝月道：去你的吧 ， 还回来问 。 晴雯到：就你护着他 ， 你们瞒神弄鬼我都知道 ， 等我捞回本 ， 回来再说 。 说着 ， 晴雯走了 。一会 ， 该睡觉了 ， 麝月服侍宝玉睡了 ， 没惊动袭人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 袭人夜里发了汗 ， 好了很多 ， 早晨吃了米汤静养 ， 宝玉这才放心 ， 因此去薛姨妈那逛逛 。此时正月 ， 学生放假 ， 女的不做针线活儿 ， 因此都闲着 。 贾环也没事 ， 过来玩 ， 正遇见宝钗香菱莺儿三个人在下围棋 ， 贾环也想玩 。宝钗看贾环如宝玉一样 ， 没区别 ， 都是表弟 。 听弟弟要玩儿 ， 让他坐下 ， 一把十个钱 。 第一次贾环赢了 ， 很高兴 。 后来接着输了 ， 就开始着急 。话说这盘掷骰子 ， 7点就赢 ， 6点就输 ， 而莺儿只需要3点就赢了 。贾环拿起骰子 ， 狠命一掷 ， 一看是5 ， 又狠命一扔 ， 骰子乱转 ， 莺儿拍着手喊叫 “幺…幺…” ， 贾环喊6…6… 。 结果转出个幺来 ， 贾环急了 ， 伸手就去拿钱 。莺儿说：哎哎哎 ， 干嘛呢 ， 幺！宝钗一看 ， 贾环这是输急眼了 ， 忙训斥莺儿：越大 ， 越没规矩 ， 难道爷们儿还赖你得钱不成？把钱给他 。莺儿委屈 ， 但是不敢说啥 ， 嘴里嘟囔：一个作爷的 ， 还赖我们的钱 。 前儿和宝二爷玩儿 ， 输了那些 ， 也没急 。 剩下的钱 ， 还被我们抢了 ， 他一笑而已 。 宝钗一听 ， 喝住莺儿 。 贾环说：我拿什么比宝玉？你们都和他好 ， 就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 。 说完 ， 哇的一声 ， 还哭了 。宝钗劝他：哎哎哎兄弟……兄弟 ， 别这样 ， 哎哎……北京作家编剧老李13062020於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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