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山坡上一座与清风明月相伴的孤独坟茔( 二 )
当年的农场一角他们不担心我会自杀 , 没有管我 , 因为我已经被高考录取 , 准备行囊离开了 。我到了学校大约半年左右的时间 , 我们学校开会传达文件 , 说全国右派等五类分子全部无条件平反 , 也就是这五类分子的称谓将从历史上永远消失 , 当时是1978年 。我把这个消息写信告诉老马在兰州的弟弟马千程 , 老马在世时曾告诉过我他弟弟的名字和单位 , 似乎早有预感或安排 。他弟弟收到信即来学校找我 , 于是他弟弟给农场写了一封信询问平反之事 , 不久收到场里来信 , 说已经平反 , 并寄来平反决定 。 同时告知 , 如果家人愿意把坟迁至兰州 , 场里将提供尽可能的方便 。老马的弟弟把信拿给我看 , 写信的是场里的大学生兽医王丹亭 。几年后原场同事告诉我 , 坟没有迁 , 场里人都走光了 , 唯独老马的坟还在那里孤零零的和原场的废墟为伴 。他的详细身世是后来张雪年告诉我的 。老马于解放前 , 任西北军阀马步芳手下的营部文书 , 和武术教官 。 解放后参加工作 。 任武威回民小学的校长 , 57年反右 , 因年轻出言轻率 , 被定为右派 。后发配至河西玉门附近的饮马农场 。 回到本文开头的那个单位 , 即兰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的农一师三团六连 。老马一生坎坷 , 命运多舛的日子就从那时开启 , 一直到自我了断的1977年11月为止 。后来我和张雪年聊起老马 , 认为他能再隐忍一下 , 坚持半个月、一个月就迎来了局面反转 , 可惜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 是尊严害了他 。纵观他的生活轨迹 , 他本身十几年就卑贱地艰难痛苦的生活着 , 如牛负重 。 后来又遇到婚姻的打击 , 再后来工作组无情的摧残 , 就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当年的仓库(朱勇摄于2005年)我们共同生活过的那个农场早已撤销 , 原来的同事也散居于各地 , 人生真如流水飘零 , 所有的痕迹也将烟消云散 。有些同事现已经离世 , 唯独老马的孤坟还在那个山梁上 , 看过的同事说坟茔已被蒿草深深覆盖 , 蒿草在寒风中摇曳 , 似乎在长久地呐喊和诉说着主人身世的悲苦和不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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