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的爱与恨——写在儿童节
今天是六一国际儿童节 。“六月里花儿香 ， 六月里好阳光 ， 六一儿童节 ， 歌儿到处唱……”这是孩子们在自己的节日里唱的歌 。但是 ， 咱们的孩子快乐吗？儿媳急着上班 ， 把四个月大的孙子交给我们了,从此 ， 带孙子就成了我们头等重要的大事 。由于我们的精心抚育 ， 孙子眼见得一天天长大了 ， 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喜和乐 ， 爱与恨 。
01：半岁的时候现在 ， 海霞已经成了名主播 。 可是 ， 2000年的时候 ， 她还初出茅庐 。那年下半年 ， 央视增加了一个新节目“现在播报” ， 晚上9点开始 ， 由海霞主持 。 那是海霞初次亮相中央电视台 。 她一出场 ， 她的青春靓丽形象和甜美的嗓音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 所以我们每天必看这个节目 ， 有时候不是冲着那些新闻内容 ， 而是冲着海霞 。当时 ， 孙子才只有半岁多 。 我们每天把孙子抱在怀里看这个节目时 ， 孙子也目不转睛地跟着看 。 奇怪的是 ， 只要孙子一看到海霞 ， 就连蹦带跳 ， 手舞足蹈 ， 且发出兴奋的叫声 。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偶然 ， 以后每天都是如此 。我们把这事说与邻居和朋友 ， 他们不信 。 一日晚上 ， 邻居和几个朋友特意来到我家要当面“验证” 。还不到9点 ， 孙子就两眼盯住电视屏幕等着 ， 海霞一露面 ， 便欢呼雀跃起来 ， 引得满屋一片笑声 。我们的同事Z老师用手指头点着孙子的前额说：“这是个小色鬼！”02：两岁那年为了给孙子增加乐趣 ， 我买了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四条金鱼 ， 放在茶几上的鱼缸里 ， 孙子站在茶几旁 ， 眼睛差不多正好齐着鱼缸 ， 然后告诉孙子：那条最大的黑色的是鱼爸爸 ， 红色的是鱼妈妈；两条小的当中大一点的是鱼姐姐 ， 最小的是鱼弟弟 。孙子记住了 ， 盯着这融融的一家在水里游来游去 ， 很是开心 ， 不停地给它们喂食 ， 一看就是半天 。 睡醒觉、吃过饭、外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金鱼 。一天早晨刚刚起床 ， 突然听到孙子大声哭了起来 。 我和妻子不知为什么 ， 急忙跑到孙子跟前 ， 孙子满脸泪水指着鱼缸说：“鱼爸爸死了……没有鱼爸爸了 ， 呜呜……”果不其然 ， 那条大黑鱼直挺挺地飘在水上面 。 我一边给孙子擦着眼泪 ， 一边说：“不要紧 ， 爷爷再给你买一条来 。 ”但孙子不愿意：“不嘛 ， 我就要这一个鱼爸爸！”失去了一家之长 ， 鱼儿们也少了热闹 ， 孙子很痛苦 。 尽管我后来又买了一条大小相仿的黑色金鱼放进去 ， 但孙子似乎不喜欢这个“晚爸” 。没过几天 ， 孙子又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 过去一看 ， 原来是鱼弟弟死了 。 我一边哄他一边说：“不哭 ， 好孩子 ， 爷爷明天再给你买条鱼弟弟来 。 ”虽然我第二天兑现了许诺 ， 但孙子总是开心不起来 ， 好像不愿意面对这个破碎后又重新组合起来的家庭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鱼儿一条接一条地死去 ， 每一次都让他哭一场 ， 给他带来伤心和痛苦 。我后来另外买了一笼子鹦鹉 ， 看到红红绿绿的鸟儿在笼子里跳舞唱歌 ， 孙子才重新高兴起来 。03：五岁那年五岁的孙子不再看那些《黑猫警长》、《天线宝宝》之类的动画片 ， 而乐意随着我们看“大人的”电视剧了 。2005年春天 ， 电视剧《任长霞》首播 ， 我们每天晚饭后的黄金时间和孙子一起看 。 孙子看得很投入 ， 而且进入了角色 ， 不需要我们解释 ， 他分得清哪个是好人 ， 哪个是坏蛋；随着故事的跌宕起伏 ， 时而高兴时而愤怒 ， 时而雀跃时而顿足 ， 情节的发展牵动着他的感情 。最后一集：任长霞在与同志们告别：“陆局 ， 对不起！我真的得走了 。 明天就要开市人大了 ， 我还没报到 ， 现在我得赶紧去报到 。 今晚我还得赶回登封去 ， 你和张局教导我了半天 ， 我得回去给大家布置下去 。 我走了 ， 陆局 。 ”任长霞的轿车驶出了灯火辉煌的市区 。任长霞的轿车急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接着 ， 画面消失 ， 跳出了一排排的黑色字幕：“2004年4月15日凌晨1点0分 ， 登封公安局长任长霞途中不幸因车祸遇难 ， 因公殉职 。 享年40岁 。 ”孙子看不懂这些字幕 ， 扳着我的脸问我：“爷爷 ， 爷爷 ， 任长霞怎么了？”我说：“任长霞的车子出事了 ， 她死了 。 ”孙子嚎啕大哭：“不干 ， 不干 ， 我要任长霞 ， 我不要她死 ， 我不要她死嘛……”我心里也很难过 ， 把孙子揽在怀里 ， 任凭他哭……04：六岁那年孙子读一年级了 。放了寒假 ， 我们心想孙子可以松一口气了 ， 好好带他出去玩玩 。 但孙子作业很多很多 ， 天天忙着赶写 ， 累得喘不过气来 ， 手腕累酸了 ， 就甩一甩再做 ， 苦不堪言 。 作业里还有很多他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可能理解的弯弯绕题目 ， 所以孙子做作业时 ， 我们老两口不得不轮流陪伴他 ， 帮助他 ， 有时甚至不得不代替他 。一天 ， 儿媳叫孙子做作业 ， 累极了的孙子执意不从 。 儿媳说：“不做就不准出去玩 。 ”于是儿媳拿出一本书杂志坐在旁边看 ， 孙子躺到沙发上眼睛对着天花板 。 二人开始对峙 ， 局面僵持着 。为了打破这个局面 ， 我上前拉出孙子 ， 说：“走 ， 爷爷带你去公园玩玩 。 ”刚出门孙子就跟我说：“我想死掉 。 ”我闻之大惊 ， 忙问：“为什么要死掉？”孙子说：“死掉了就不用做作业了 。 ”我说：“你怎么能死掉？你死掉了爷爷奶奶会很难过的 ， 爸爸妈妈也会很伤心的 。 ”孙子却从容地说：“死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我努力使谈话变得轻松愉快些 ， 便岔开话题说：“你不是答应长大了给爷爷奶奶买别墅吗？爷爷还等着住你买的别墅呢！”“我怕是不能给你们买了 ， ”孙子沉重地说 。进了公园 ， 一个小伙在湖边捉鳖 ， 把刚捉到的一只小鳖送给了我们 ， 孙子才高兴起来 。后来 ， 我们自作主张简化了他的作业 ， 代替他做了那些八卦题目 ， 孙子才勉强于开学前完成 。事情是过去了 ， 但孙子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 震撼着我 ， 成了我心灵上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05：七岁那年孙子入了少先队 ， 带着红领巾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 。保姆鼓励他说：“宝宝学习好 ， 表现好 ， 将来争取当班长、大队长！”“阿姨 ， 你以为学习好、表现好就能当班长、大队长？”孙子反问 。“那怎么才能当班长、大队长呢？”保姆又问 。“哪个干部不是家长花钱买的？我爸爸妈妈没有那么多钱 ， 我也当不了班长 。 ”孙子振振有词且言之凿凿 。听了孙子的话 ， 全家默然 。什么使得一个七岁的孩子如此世故、如此“早熟”？2020年5月31日您不弃不离的支持是对我的支持和鼓励 ，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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