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斌■遇见很受活

应斌■遇见很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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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平
在德阳的作家群中 , 应斌是热心会务工作的一位;他除了自己在语文教学论文和文学创作上发奋 , 还辅导自己的学生时常在各级报刊发表诗歌散文 。
无论是寒假还是暑假 , 应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外出旅行 。
我曾看到过有人对旅行概括出三十三条意义:从“远方有故事”到“可能会死到远方” 。 但我始终觉得 , 外出旅行最现实的意义 , 其实就是换一个环境 , 换一种心情 。
因为 , 旅行中的美景让心眼受活!
我喜欢使用“受活”这个词来代替舒服 , 这或许是我的祖籍在山西 , “受活”又是晋北的地方方言的缘故 。
尽管 , 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 , 应斌旅行的地面还不是很多 , 但他每到一地都有自己最独特的受活 。 无论是到龙苍沟国家森林公园去看“植物活化石”的珙桐开花 , 他写“珙桐独特的美出尘脱俗 , 已然炽热了一颗冰凉已久的心”;或者去领略丽江的美 , 他坐在酒吧“问自己心中的远方在何方?正是在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 , 而在这样一个“艳遇之都” , 其实是“期待一种心动而已” 。 他写芍药谷的美景和鲜花 , 道出“古代男女交往以芍药相赠 , 表达结情之约或惜别之情 , 故又称‘将离草’”;他在西眉谷流连 , “忘却了工作的繁忙 , 忘却了人世间的烦忧 , 心随人 , 人随春”;他写春雨中朦胧的清平 , 十里小径竹海掩映的绿色长廊 , 以及沙坡头茫茫大漠上那些不掺假的黄沙……
翻阅应斌的《遇见》 , 书中绝大部分篇什是写美景与美食的 。
美景与美食对于一个人来说 , 重要程度一致 。 我在文前说过 , 美景让心眼受活;那么 , 美食则让口腹受活 。
想来也是 , 一个人的心灵、眼睛、口舌、胃腹是生存、生活中多么重要的器官!
如今的人 , 都有点美食家的味道了 。 但是美食家也要区分为两类:一是君子型的 , 动口不动手;一是庖厨型的 , 动手不动口 。
应斌是动得来手的庖厨型美食家 。 他在旅行中写了大量的美食及其刀功刀法以及烹饪的细节 , 比如云南的野鸡菌汤、酱爆野麂、杜鹃炒蛋、芭蕉花炖鸡;南充的美食泉水鸡;阆中的叶子牛肉、口水鱼、牛骨吊的老汤米线、无油炸兔腿;黄龙溪的酒焖蚕蛹 , 古尔沟的红烧野兔 。 而应斌这个好吃嘴总是无一例外地要往后厨里钻 , 他要去“监督”厨师 , 并不厌其烦地问这问那 , 常常令大厨无语 , 久而久之 , 倒是学会了不少做野味的绝技 , 积累了颇多心得 , 同时也要指指点点着去打下手或者夺勺自己干 。
可以说 , 应斌旅行到哪就美食并学习美食到哪 , 这样的积累就没有深浅了 。
当然 , 我以为 , 在对美食的写作中 , 应斌还有一层浓浓的情感表达 。
令人动容的文章要数《让父爱充满阳光》 。 因为女儿从小就爱吃小龙虾 , 因而每年到了小龙虾上市 , 应斌就要不问价钱地购买回来 , 用心洗干净了就开始做他的拿手好菜——麻辣鲜香油焖大虾 。
应斌说 , 女儿是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前世情人 。 但是 , 女儿长大了 , 考上大学了 。 “离开大连的那个夜里 , 我站在海事大学意境悠远的门口望着渐渐远去的女儿思绪万千 , 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 ”女儿不在身边的日子 , 光影里的小龙虾 , 极尽花样 , 应斌再也吃不出美味的感觉了 , 因为少了一味最重要的作料 , 那就是爱 。
我印象中的应斌 , 乐观 , 笑声也大 , 却有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内心 。
我印象中的应斌 , 爱吃也能喝 , 有着一个大的胃口 。
其实 , 中外的很多作家都是美食家 , 除了梁实秋、钱钟书 , 还有汪曾祺 , 他的小葱拌豆腐的那份清雅 , 我至今记得……
这些作家有一个共同点 , 就是把美食作为文学的一种载体 , 把故乡的人情、习俗、怀旧的梦境、以及家的味道糅合起来写 , 因而他们的作品中 , 才唤起了有着故乡美食记忆的人们的一种幸福感;同时又在诸味调和的潇洒中 , 寓意着中国人的处世之道和思维、行为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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