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七里中晚唐的“牛李之争”：世家的最后一搏和庶族的逆袭( 四 )
李宗闵利用进士科结党营私 , 史籍上记载得明明白白 。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 ， 出生决定立场 ， 作为世家首要考虑的问题是家族的兴衰 ， 而入朝出仕则是他们光耀门楣以及争取家族利益的途径 。 因而李党主张修改科举 ， 抑制藩镇 ， 牛党则持全面反对意见 。
但是在构成对皇权的威胁之前 ， 各世家依旧是独立的存在 ， 门第有高下 ， 却无附属关系 ， 他们虽然是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集团 ， 并不会为了某一家的利益去赴汤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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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庶族则截然相反 ， 他们的问题在于出生卑微 ， 当跻身于偌大的朝堂上时会出现本能的陌生感和危险意识 ， 因而报团取暖后结党营私其实是他们的天性 。 当小集团出现的时候 ， 国家利益显然就必须给团体利益让路了 ， 比如严党、阉党甚至东林党 ， 其首脑人物则可以称之为“权奸” 。
“牛党”的本质也是这样的小团体 ， 作为第一次掌握政权中枢的庶族势力集团 ， 他们的内心异常忐忑 ， 故而将竞争对手往死里整以求心安 。
故以为与批评进士科之李德裕相对立者即是新兴、进步 ， 是不妥的 。 以牛党之行径 , 与其说是拥护科举 ， 不如说是在维护团体利益。
活在开元盛世的人们 ， 肯定想象不到大唐的结局 。
【凉州七里中晚唐的“牛李之争”：世家的最后一搏和庶族的逆袭】结语：都将灰飞烟灭
可笑的是 ， 开元年间正是世家、庶族、宦官和藩镇的齐心协力 ， 方打造了中国封建史上最伟大的盛世 ， 而现在朝廷式微 ， 他们却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
从两次“中兴”的经历来看 ， 李唐虽然没有解决掉宦官和藩镇两大实际问题 ， 但可见朝廷尚有一定的实力和号召力 ， 但这些都将化为乌有 。
而牛李之争某种程度而言令皇帝进一步丧失对朝臣的信任 ， 曾经内廷宦官党派之争互为表里 ， 然自甘露之变后（见笔者文章大唐的末日光景（三）：长期兴风作浪的唐朝宦官） ， 宦官们自成一气 ， 同类相聚 ， 不再让外朝大臣有所依附 。 虽然党争此后以后不再出现 ， 然却使得外朝大臣转而依附拥有地方兵权的藩镇 ， 酿成崔胤结合朱全忠杀尽宦官之举 ， 朝政大权落入藩镇手中 ， 加速唐朝走上灭亡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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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权力之争并没有赢家 ， 在黄巢大军“天街踏尽公卿骨”的暴行下 ， 曾经主宰中国上千年的世家集团被从肉体上彻底消灭 ， 消失在历史的舞台 。
而残存的“清流”们 ， 后来多半被朱温扔进了黄河 ， 消失在“浊流”中 ， 他们与两宋重新屹立于庙堂的官僚集团们 ， 完全没有了传承上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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