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报新闻女孩们一起上厕所的友谊,不是男人们能懂的( 三 )



莉拉用自己赚来的钱 , 供埃莱娜买课本 , 但她却毫不掩饰自己对埃莱娜偶尔流露的妒忌、藐视和冷淡
这无疑是可笑的 , 这种身份与性情的错位 , 是对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之一种反抗 。 然而莉拉虽看似早已接受了这种可笑 , 只有埃莱娜知道她的内心仍然潜伏着巨大的能量 , 为了压制那种能量 , 莉拉无时不在忍受着痛苦 。
埃莱娜为她感到怜惜 , 痛苦和担忧 , 隐隐也有一种自身的自豪与骄傲 , 甚至有意无意地在莉拉面前“展示”自己的所学所得 。
但随着年龄增长 , 两人从女孩变成真正的成熟女人 , 埃莱娜感受到自己看似拥有莉拉向往而未曾得到的 , 学历 , 人脉 , 更优越的社会地位 。
她的内心仍旧是空洞的 , 为了莉拉 , 也为了把莉拉比下去 , 她努力了一生 , 却终究没有办法变得像莉拉一样发自内心地聪颖 , 她感到自己心中缺乏莉拉那种真正的才华与智识 。

埃莱娜和莉拉从未停止嫉妒彼此 , 却也从未停止爱对方 , 这种感情蕴含的力量 , 是任何一种“伟大”或“圣洁”的爱情 , 都无法比拟的 。
一如电影《流金岁月》里所说:“我成功 , 她不嫉妒 , 我委靡 , 她不轻视 ,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 ”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 , 要么十分脆弱 , 要么固若金汤 , 而后一种表现出来的样子 , 绝不一定是最大程度的亲密 。
也如陈英在译后总结:“友谊如果不存在阴暗面 , 就不是真的友谊 。 真正的友谊不是只有甜的 , 还有背叛、妒忌和仇恨 。 ”
不仅是在那不勒斯的故事里 , 不少学界、文艺作品有着一套陈词滥调:两个女人越是越是关系要好 , 她们之间的二元性就越是危险 。
女性间的友谊:那朵嗜血的花 女性间的友谊:那朵嗜血的花
在古典西方时期 , 女性与男性相比是弱者 , 被认为不配拥有“最高层次的友谊” , 因为她们不够忠诚和坚定 。
亚里士多德将“友谊”划为三种类型 , 分别对应“善好(goodness)、快乐(pleasure)和优势(advantage)” 。 唯有这三者都到位 , 才能实现“良善意愿”(good will)——即建构一种充实、幸福且深刻的关系 。
但这三种“良善”的平衡却并非易事 。 就算抛开性别来论 , 两人之间相互的、共享的价值和期望 , 往往很难达到绝对平均 。 正如亚里士多德同时提出的论断:如果两人之间对此种善好的欲求出现了不均衡 , 那么友谊将变得不稳定 。
且这种不均衡 , 在心性相较更为敏感的女性间尤为突出 。
英国作家薇拉·布里顿在《友谊的见证》里写道:“从荷马时代开始 , 男性的友谊就享有荣誉和赞美 , 但女性的友谊……通常不仅不受歌颂而且还面临嘲讽、轻视和误读 。 ”
女仆报新闻女孩们一起上厕所的友谊,不是男人们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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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 , 蒙田在《论友谊》里提出“异体同心”(one soul two body)的概念来论证友谊的重要性 , 却认为“女人的普通能力不足以促成这种友谊” , “她们的灵魂看来也无法承受如此紧密且持久关系的压力” 。
进入现代社会后 , 随着女性社会地位的提升和经济文化的发展 , 媒体、文艺和学界对女性关系给予更多关注 , 而不是简单地把女性从社会二元性别文化里提取出来当作凝视和讨论对象 。
女性之间相互较劲、小肚鸡肠和撕裂后又和好的桥段被屡屡搬上荧幕 。 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荣耀之路》、《永别了 , 武器》等电影 , 到工业时代后在《衰姐们》或《大小谎言》、《贱女孩》和《独领风骚》等影视剧 , 更有好莱坞式强情节商业片将友谊诉诸某种变质的迥异情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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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末路狂花》
《罪孽天使》、《末路狂花》等影视经典 , 则反讽了如胶似漆的“闺蜜”母题 , 在很多情况下虚伪、做作的同性关系不仅造成友情的破裂 , 更带来了另一种病态关系的结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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