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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晓龙：孙杨上诉为何必败？必败为何还要上诉？

原始标题：孙杨上诉为什么必败？必败为什么还要上诉？​孙杨上诉 ， 其实是最后一哆嗦 ， 大家都在等待这最后一哆嗦 ， 并不是千呼万唤等待孙杨翻盘 ， 而是等待最后一只靴子落地 ， 毕竟 ， 孙杨禁赛板上钉钉 ， 但孙杨事件并没有结束 。 1 ， 孙杨上诉 ， 注定必败 ， 成功率约等于万分之一 。 这是因为 ， 瑞士联邦最高法院在介入国际体育仲裁法庭案件时 ， 只能调查庭审的程序 ， 不能参与庭审的事实 ， 除非发现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庭审时有违规程序 ， 否则无法推翻判决结果 。 打个比方 ， 我国有人举报官员的任免有问题 ， 调查组只能调查任免的程序、官员的资质 ， 不能直接介入组织部门的人选 。 而想从国际体育仲裁法庭的庭审流程上找漏洞 ， 难于上青天 。 2 ， 翻案的情况有没有？当然有 ， 中国柔道选手佟文在被禁赛两年之后 ， 就通过上诉成功翻盘 。 但佟文的情况和孙杨有两点不同 ， 第一 ， 佟文抓住了国际反兴奋剂检测的程序漏洞 ， 因为当时实验室在佟文A瓶呈阳性、对B瓶进行开瓶检测时 ， 佟文或佟文的委托人没有在场 ， 使得A、B瓶双重保险规则失去了对运动员的保护意义 。 第二 ， 佟文是被国际反兴奋剂组织和国际柔道联合会实施禁赛后 ， 上诉国际体育仲裁法庭成功翻盘的 ， 而现在对孙杨处以8年禁赛处罚的恰恰就是国际体育仲裁法庭 。 打个比方 ， 佟文相当于在地方法院败诉后在最高人民法院上诉成功 ， 而孙杨目前需要推翻的却是最高法院的判决 。 3 ， 没错 ， 在体育行业内部 ， 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就相当于我国司法机构里的最高法院 ， 也就是说 ， 孙杨此前已经把官司打到天上去了 。 目前他尚有最后一线上诉权 ， 仅仅因为国际体育仲裁法庭设在瑞士 ， 瑞士联邦最高法院对其有一定法律管辖权 。 但所谓管辖权也是极其有限的 ， 只能审核其流程是否合法 ， 国际体育仲裁法庭的法律自成体系 ， 解释权不在瑞士联邦法院手里 。 4 ， 事实上 ， 早在去年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在对孙杨进行听证会之前 ， 孙杨已经两次向瑞士联邦法院提出上诉了 ， 对国际体育仲裁法庭程序提出了异议 ， 但均被否决 。 其中一个是对一名庭审官的资质提出异议 ， 尽管瑞士联邦法院驳回了这个异议 ， 但该庭审官依然主动避嫌退出庭审 ， 最后庭审的结果依然是对孙杨做出了重罚 。 可以说 ， 在这场官司上 ， 孙杨一方可谓穷尽了各种能够想到的办法 。 5 ， 孙杨禁赛8年的事实依据 ， 可谓铁证如山 。 本来我没必要重复这些内容 ， 但我发现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细节一直被忽略 ， 那就是药检过程中 ， 孙杨团队和药检组进行长达几个小时的交涉中 ， 孙杨曾几次上厕所 ， 主检官对孙杨上厕所的行为几次阻拦 ， 都没有成功 。 主检官为什么要阻止孙杨上厕所？因为药检程序里面有一个基本常识 ， 运动员在尿检之前是绝对不允许上厕所的 ， 因为运动员可以通过这种提前排尿的方式将体内药物成分排出体外 。 也就说 ， 即使后面孙杨愿意配合药检组完成尿检程序 ， 一旦他上了好几次厕所 ， 抗检的事实已经成立 ， 至少这次的尿检是完全作废的 。 当然对此 ， 孙杨母亲有自己的解释 ， 她的意思是 ， 孙杨从小就这样 ， 上厕所非常频繁 。 6 ， 既然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上诉 ， 为什么孙杨还要执意上诉呢？有一位网友在我微博里留言 ， “死刑犯明知无法改判 ， 也会最后一搏 ， 不上诉白不上诉 。 ”这位网友忽略了一个问题 ， 死刑犯最后的上诉是法律给他留下的天然权利 ， 几乎没有成本 ， 而孙杨的上诉却有着巨大的经济成本 。 这个成本究竟有多昂贵？我也不知道 ， 但肯定不是几十万能挡的住的 。 这其中牵扯出一个问题 ， 孙杨打官司的钱究竟谁在掏？我相信 ， 在第一次听证会时 ， 有关费用体制内会承担一些 ， 至少国家游泳管理中心指定的律师应该不用孙杨买单 。 那时候这个逻辑肯定是成立的 ， 因为国际游泳协会已经判孙杨无辜 ， 是国际反兴奋剂组织将之上诉到国际体育仲裁法庭的 ， 当时这个官司孙杨一方还存在着一定正义感 。 但在当下 ， 无论是检察日报的舆论定性 ， 还是国家游泳协会专门下文取消孙杨的国家队集训资格？等于体制内已经和孙杨完成了切割 ， 这次官司费用当然孙杨自己承担 。 7 ， 明知上诉无望 ， 还要花重金上诉 ， 这就比较蹊跷了 。 当然 ， 我们也不能排除孙杨已经心灰意冷、但在律师的建议怂恿下重燃斗志的可能性 ， 但更大的可能性还在于 ， 孙杨必须持续保持秋菊打官司的无辜者的人设 。 这个人设的逻辑就在于 ， 孙杨被禁赛是受到了有关国际体育组织的刻意打压的结果 ， 孙杨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 必须申诉 ， 至于将来申诉被瑞士联邦法院驳回 ， 可以找到合理解释 ， 比如国际体育仲裁法庭有独立的司法解释权 ， 瑞士联邦法院也是百般无奈呀 。 8 ， 孙杨这个窦娥的人设重要吗？那实在是太重要了 。 中国有很多顶级运动员在退役后依然能够拥有数额不小的商业赞助和代言广告 ， 李娜就是典型例证 ， 李娜这个级别的运动员即使退役 ， 影响力照样巨大 。 即使当年和国家游泳队弄的不可开交的宁泽涛 ， 退役后至今仍有商业广告 ， 要知道 ， 市场行为和体制内的激励法则、评判标准并不完全一致 。 但任何一个商业品牌绝对不会和一名在兴奋剂问题上有巨大污点的运动员继续商业合同 ， 现在的孙杨几近于身败名裂 ， 不过看的出来 ， 孙杨团队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 毕竟 ， 孙杨的成绩没有被取消 ， 法庭也没有认定他服用过兴奋剂 。 9 ， 孙杨目前基本已被逼入绝境 ， 商业赞助方面 ， 有确切的消息表明 ， 此前和他签下数年的多份商业合同 ， 已被甲方提前终止 ， 这个终止并不违规 ， 和运动员的合同里肯定有关于禁药行为的制约条款 。 现在上综艺也挺赚钱的 ， 问题是即便有综艺节目敢于挑战观众价值观邀请他出场 ， 也会有主管部门予以制止 ， 翟天临抄个论文都被封杀 ， 更何况孙杨这种被国际法庭禁赛8年的运动员 。 有人说 ， 不一样 ， 孙杨是体坛大腕 ， 金牌是通过自己努力的 ， 人家翟天临的演技也是刚刚的 ， 那演技也绝不是抄论文就能抄出来的 ， 有什么不一样？10 ， 在不体面不光彩地退出泳坛后 ， 孙杨未来如何发展？我们需要关注他的两个身份 ， 一是他2022年杭州亚运会的形象大使身份 ， 另一个是未来退役后“孙处长”的头衔 ， 因为他早就被任命为浙江体育职业技术学院训练处副处长 。 浙江体育职业技术学院其实就是浙江省体工大队 ， 副厅级单位 ， 孙杨已经是妥妥的副处级干部了 。 未来这两个身份能否保持 ， 将决定孙杨在体制内的发展前途 。 我对孙处长的头衔不敢妄加猜测 ， 但要想保住亚运会形象大使的身份应该不太乐观 ， 那可是形象大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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