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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卖柑者不厚道

这个卖柑者不厚道侯子君刘基的《卖柑者言》短小精悍 ， 一般都认为是作者假托卖柑者的一席话 ， 无情揭露统治者的腐败弊政 ， 抒发了愤世嫉俗之情 。 这样分析也许不错 ， 可能就是作者的本意所在 ， 但是俺从上中学读这文章时就感觉刘基对卖柑者推崇有加的做法有点问题 ， 在我看来 ， 这个卖柑者不厚道 ， 做了坏事自己不仅不承认 ， 还百般推脱 ， 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文是这样的：杭有卖果者 ， 善藏柑 ， 涉寒暑不溃 ， 出之烨然 ， 玉质而金色 。 置于市 ， 贾十倍 ， 人争鬻之 。 予贸得其一 ， 剖之 ， 如有烟扑口鼻 。 视其中 ， 则干若败絮 。 予怪而问之曰： 「若所市于人者 ， 将以实笾豆 ， 奉祭祀、供宾客乎？将炫外以惑愚瞽也？甚矣哉 ， 为欺也！」卖者笑曰：「吾业是有年矣 ， 吾赖是以食吾躯 。 吾售之 ， 人取之 ， 未尝有言 ， 而独不足于子乎！世之为欺者不寡矣 ， 而独我也乎？吾子未之思也！今夫佩虎符、坐皋比者 ， 洸洸乎干城之具也 ， 果能授孙、吴之略耶？峨大冠、托长绅者 ， 昂昂乎庙堂之器也 ， 果能建伊、皋之业耶？盗起而不知御 ， 民困而不知救 ， 吏奸而不知禁 ， 法?而不知理 ， 坐縻廪粟而不知耻 。 观其坐高堂、骑大马、醉醇醴而饫肥鲜者 ， 孰不巍巍乎可畏 ， 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哉！今子是之不察 ， 而以察吾柑！」予默然无应 。 退而思其言 ， 类东方生滑稽之流 。 岂其愤世疾邪者耶？而托于柑以讽耶？ 不大用费劲 ， 下面的事情就一目了然 。 首先 ， 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 他卖的柑仅看外表 ， 那是相当地来劲 ， “涉寒暑不溃 ， 出之烨然 ， 玉质而金色” ， 但是“剖之 ， 如有烟扑口鼻 。 视其中 ， 则干若败絮” ， 这还用说吗 ， 明目张胆地兜售假冒伪劣 ， 或许这家伙就是现在那些瘦肉精、染色馒头、回炉面包、三氯氰胺牛奶制造者们得祖师爷；其次 ， 这个家伙脸皮厚得可以 ， 堪比城墙拐弯之处 ， 被人指出之后 ， 丝毫没有愧疚悔改之意 ， 反而倒打一耙 。 指责作者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吾业是有年矣 ， 吾赖是以食吾躯 。 吾售之 ， 人取之 ， 未尝有言 ， 而独不足于子乎！”紧接着侃侃而谈 ， 转移话题 ， 列举社会上的不公平现象掩盖自己过错 ， 他的逻辑很简单 ， 因为社会上存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现象 ， 所以你老先生“是之不察 ， 而以察吾柑！”是不对的 ， 有本事你找那些佩虎符、坐皋比者 ， 峨大冠、托长绅者 ， 坐高堂、骑大马、醉醇醴而饫肥鲜者去啊！他们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主儿 。 这事儿是不是有点乱？你刘基是在买柑 ， 买一个可以满足口腹之欲的食品 ， 他以次充好糊弄你 ， 让你找毫不相干的人说理去 ， 这不是胡闹吗！关键是第三条 ， 刘基老先生迂腐得可以 ， 笨得可以 ， 竟然默然无应 。 正确的做法应该拽着他去工商管理部门 ， 就是当时没有类似的机构 ， 组织当时的消费者 ， 让他赔偿也不过分 。 而刘基接下来“退而思其言 ， 类东方生滑稽之流 。 岂其愤世疾邪者耶？而托于柑以讽耶？ ”有赞赏佩服的意思 ， 叫人匪夷所思 。 这个世界有做坏事的 ， 所以我做起坏事就心安理得 ， 这个世界上有假冒伪劣 ， 所以我的假冒伪劣就名正言顺 ， 这样的逻辑显然是经不起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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