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玫瑰跨越大半个中国( 二 )


花哥和其中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聊起了天 。 她说那几天孩子们都不允许她出门 , 但她还是偷偷背了一背篓的满天星到了市场 。 几十年来她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卖花 。 这种习惯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 花哥劝她:“疫情期间还是少出门 , 等过后再卖 , 可能会有更多人来找你的 。 ”老奶奶声音颤抖地回:“那我的花怎么办呀?”花哥差点落下泪来 。
他的玫瑰跨越大半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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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遇上天气状况或者运输问题 , 云南鲜花也会遇到滞销的情况 , 但从来没有这么严重 。
2月10日斗南市场人士接受采访时提到了两个悲观的数据:“今年鲜花损失超20亿;错过了情人节这个消费高峰 , 整个疫情对云南花卉产业第一季度造成的损失接近100亿元 。 ”
这种损失落实到具体的人身上 , 受冲击最大的便是这些靠种花、卖花为生的普通人 。
以前斗南没有公路没有市场 , 老奶奶自己在田里种了花到路边摆摊卖 , 后来嫁给了同村人就夫妻俩一起卖花 , 这两年老伴腿脚不灵便 , 就剩她每天一个人背箩筐出门了 。
花哥1994年出生于云南文山州广南县一个普通家庭 , 从小跟着外婆在农村长大 , 对于农村老人那种朴素的快乐和生活的支撑 , 他有深切的体会:“花农没有新潮的包装手段 , 每天也就赚几十块钱 , 如果回去时他们能给孩子买几颗糖 , 就会特别开心 。 ”
在那个当下 , 花哥就开始想:如何才能帮助这些花农呢?
花哥自己也正处于事业的低谷 。 花哥是新媒体从业人员 , 有一个勉强收支平衡的视频团队 。 平常他们的业务是在云南地区接拍婚礼视频和企业宣传片 。 疫情爆发后 , 人群不能聚集 , 花哥的所有订单都成了废纸 。
居家隔离期间 , 花哥在家一边剪没剪完的片子 , 一边陷入抑郁:疫情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 他和团队能怎么办呢?因为无聊 , 花哥开始在抖音直播间看主播喊麦 。 “好嗨啊!”花哥说他逐渐将抖音当成了自我治愈的方式 。 突然有一天 , 他琢磨出了思路:我会拍摄、会剪辑 , 为什么不试试拍抖音短视频和直播呢?
利用抖音拯救团队和帮助花农两件事终于有了交汇 。 从斗南回去后 , 他就和团队宣布了他转战抖音的计划 。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事业是否真的能起死回生 , 也无法确定是否真的能帮到花农 , 但他不甘心 , 总觉得得试一试 。
他的玫瑰跨越大半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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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日 , 花哥坐在了抖音直播间里 。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新手 , 根本没考虑流量从哪儿来的问题 。 那天 , 他坐在一个一百平方米的简陋的仓库中直播了6个小时 , 捧场的除了亲朋好友 , 只有寥寥几个陌生人 。
花哥很挫败 。 “简直天崩地裂 。 ”
事后回想时花哥根本记不得那天说了什么 , 但那种手足无措的无助感却一直萦绕心头 。 “感觉什么都准备了 , 却又什么都没做好 。 ”
1点下播后 , 他到对面商店买泡面 。 老板多收了几块钱 , 还没给加鸡蛋 。 花哥很生气 , 和老板理论:“我就坐在你对面卖花 , 还给你送花 , 怎么吃个面还多收钱?”后来花哥拿着泡面气鼓鼓地走了 。 吃面时他看了眼当天数据:直播间最多时有30个人 , 零音浪(作者注:音浪是抖音平台虚拟币 , 粉丝可用音浪为主播打赏) , 只成交一单且下单者是朋友 。
花哥想放弃 。 但他是斗南这么多花农的希望 。
他的玫瑰跨越大半个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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