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头条」亳州市名人曹操有没有说过「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二 )
(2)官修《魏书》记载曹操杀吕伯奢的家人 , 显示该事件在当时有着相当程度的传播 。 于曹操而言 , 主动传播此事并无多少光彩可言 。
一种可能的解释是:吕伯奢乃地方名士 , 曹操于地方名士家中杀人 , 酿成了一桩被广泛传播与谈论的“公共事件”(吕伯奢所在的成皋县 , 属河南尹管辖 , 恰是一处信息通达之地) 。 若此事毫无影响 , 《魏书》似也不必载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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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世语》写于西晋 , 《杂记》写于东晋 。 较之《魏书》 , 它们对吕伯奢事件的描述多了一个情节——曹操怀疑吕家人要抓自己向朝廷邀功 , 于是不待确认真假 , 自己先动了手 。
这是一种比较合理的逻辑 , 也说明曹操因疑心而杀吕伯奢这种说法 , 至晚在西晋时已有流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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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三点 , 还有一处尤为值得注意的地方:《杂记》与《世语》关于曹操杀吕伯奢家人一节的描述基本相同 , 但《杂记》多了那句著名的“宁我负人 , 毋人负我!”——《杂记》的作者是孙盛 , 而在孙盛所写的另一部史书《魏氏春秋》中 , 说这句话的人却是司马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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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春秋》曰:(郑)小同 , 高贵乡公(曹髦)时为侍中 , 尝诣司马文王(司马昭) , 文王有密疏 , 未之屏也 , 如厕还 , 问之曰:卿见吾疏乎?答曰:不 。 文王曰:宁我负卿 , 无卿负我 。 遂酖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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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是:魏帝曹髦身边的官员郑小同 , 去造访司马昭 。 司马昭跑去卫生间 , 有一份秘密文件没有收起来 , 他回来后问郑小同:你有没有看我的秘密文件?
郑小同说:没有 。 司马昭说:宁我负卿 , 无卿负我 。 宁愿我错杀你 , 也不能冒被你泄密损害的风险 。 于是拿毒酒杀死了郑小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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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春秋》共二十卷 , 今天已经失传 。 上面这段记载 , 见于唐代章怀太子为《后汉书.郑玄传》所做的注引(郑小同是郑玄之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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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寻味的是 , 这段记载 , 也见于裴松之为《三国志.高贵乡公纪》所做的注引 , 但其中又有微妙的不同 。 裴的注引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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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春秋曰:小同诣司马文王 , 文王有密疏 , 未之屏也 。 如厕还 , 谓之曰:卿见吾疏乎?对曰:否 。 文王犹疑而鸩之 , 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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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春秋》只有一种 。 章怀太子的引用中 , 司马昭说了“宁我负卿 , 无卿负我”这一丧心病狂之语;裴松之的引用中 , 只说司马昭犹疑 , 没有记载这一丧心病狂之语 。 章怀太子是唐朝人;裴松之虽然生于东晋 , 但他为《三国志》做注时 , 东晋已被南朝宋所取代 , 二人皆不必顾及司马氏的审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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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 该如何理解这种区别?
这当中的可能性非常多 。 比如 , 章怀太子的注引 , 将曹操与司马昭弄混了;再比如 , 裴松之依据孙盛的《杂记》认定“宁我负人 , 毋人负我”的版权属于曹操 , 于是在引用孙盛的《魏氏春秋》时 , 删掉了司马昭的“宁我负卿 , 无卿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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