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左历史■四月,每一位青州人都不应忘记这位湖南老人,怀念夏名采先生!( 二 )



山左历史■四月,每一位青州人都不应忘记这位湖南老人,怀念夏名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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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 潍坊教育学院几乎每年都邀请先生为入学新生讲授青州历史知识 , 他是学院的“老朋友”和“专职”教授 , 师生们都视其为良师益友 , 一时名满校园 。
1992年我在山大读研时 , 有专家说起中国考古学界的“大、小夏” , 我急问所指何人?得到的回答是 , “大夏”指我国一代考古学宗师夏鼐;“小夏”即青州“市宝”夏名采 。 闻听此言 , 对先生崇敬之情油然再生 。
1995年毕业后 , 我回母校潍坊教育学院任教 。 一次到博物馆先生办公室 , 正遇李怀忠市长在座 。 李市长热情地对我说:“我和李德广书记打个招呼 , 你明天就来馆里上班吧 , 成立研究室 , 由你负责 。 ”我当即反对:“在教育学院正好可以利用丰富的图书资源开展青州文物考古研究 , 我早以求索青州历史为己任 , 分内之事 , 责无旁贷 。 ”事后弄明 , 先生挖人心切 , 未作沟通 , 便劝市长调我工作 。 我虽违命不从 , 但先生是好意 , 还得领情啊!
青州自清代学者段松苓撰述《益都金石记》后的数百年来 , 碑刻、墓志迭出 , 却一直缺乏深入系统研究 , 这一学术空白亟待填补 。
这年冬 , 先生在一次与我交谈中对此流露出些许遗憾 , 希望有人能将这项工作承担起来 。 我虽不才 , 于两年前完成《青社斋碑志丛稿》一书 , 也算了却了先生这一夙愿 。
至今犹忆1996年暑假 , 我去博物馆二楼北廊先生办公室 , 他感慨万端地向我坦陈:“我这辈子 , 最大愿望是能够发掘尧王山齐君田和墓 。 ”先生此话 , 深深印在我脑海中 。

山左历史■四月,每一位青州人都不应忘记这位湖南老人,怀念夏名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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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 却让他远远超越了自己的期望值 。 这年10月龙兴寺窖藏佛教造像面世 , 使青州古城蜚声海内外 。 作为这一世界级重大考古发现的发掘主持人 , 先生随即腾誉士林 , 以致不少专家学者在提起“夏名采”这个名字时 , 几乎都异口同声地说:“他是很有名的考古学家 。 ”
【山左历史■四月,每一位青州人都不应忘记这位湖南老人,怀念夏名采先生!】毫无疑问 , 今日青州考古学之建立 , 先生当为最有功之一人 。 又岂止是青州考古创建人 , 即使誉为青州历史文化研究的先驱者之一 , 亦不为过 。
2002年8月 , 一天下午 , 阳溪湖畔邂逅退休后的先生 。 他打开话匣 , 大谈龙兴寺佛像艺术 , 不知不觉 , 日之将夕 。 他突然叫道:“啊呀呀!不早了 , 我得去接宝贝孙女了 。 ”可以料见 , 先生对孙女是多么的疼爱 。
这既是一位令人羡慕的老专家 , 也是一位含饴弄孙的可爱老人 。 颇需说明的是 , 先生退休后并未优游林下 , 安享天伦之乐 , 而是隔三差五的在博物馆里转悠 。 要知道 , 一个把生命融入了历史文化中的人 , 怎么可能须臾离开他所酷爱的事业 。
先生终究是闲不住的 , 时常应邀参加市里的文化建设研讨会 。 后来索性于青州政协办起公来 , 老当益壮 , 继续发挥余热 。 一日又见先生亮相中央台“鉴宝栏目” , 现场评说佛像真伪 , 窃叹先生于佛像研究致力深邃 , 非一般所及 。
2011年5月 , 在博物馆曹晓亮经理处 , 我与先生有过一次促膝长谈 。 他动情地说:“去年我刚过了七十大寿 , 并回老家转了一圈 , 这辈子就不打算离开青州了 。 按照土家族风俗 , 人死后实行棺葬不火葬 , 即便如此 , 我也情愿终老青州 。 ”
我刚要责怪先生何出此言?他话题一转 , 得意的用标准普通话给我朗诵起自编的台词:“北宋后期 , 青州城中 , 南阳河畔 , 表海亭上 , 赵明诚、李清照夫妇正指点河山 , 赋诗填词 。 ”我不禁双手高举 , 为先生诗情画意的才华鼓起掌来 。 今日推想 , 先生当时那番言辞实际上是在表达他对青州的特殊深厚情谊 , 只是我一时未能理解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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