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希望在你的人生路上，永远不再有怪兽
（本系列均为****、南方人物周刊原创 ， 限时免费阅读中）
小醉爸爸是一位准爸爸 。 妻子是武汉一家三甲医院的医生 ， 因为怀孕 ， 不能上抗疫一线 。 穿着一次性雨衣陪妻子到医院产检 ， 踏入病毒的阴影 ， 小醉爸爸体会到生命的可贵——我们要深爱身边的人 。 宝宝就要出生了 ， 作为医生的家属 ， 他不想写得太伤感 ， 而是以爸爸的视角 ， 给宝宝讲述了白衣天使和怪兽战斗的童话 。 为保护孩子隐私 ， 他采取了化名 。
本文插图
武汉儿童医院 ， 医护人员为保温箱里的一位早产新生儿擦拭身体 。 （****采访人员 翁洹/图）
小醉 ， 你好：
我是你爸爸 。 这不是相声里的伦理梗 ， 我真是你爸爸 。 还有两个月 ， 我们就要见面了 。
原本 ， 围绕着即将在六月出生的你 ， 简单的生活已安排好：
春节 ， 我们一家三口带着狗狗 ， 开车去妈妈的老家探望姥爷和姥姥 ， 他们还没见过你在肚皮里的样子呢 。
六月 ， 你小姨参加完高考 ， 会和姥爷、姥姥立马来武汉 ， 逗逗刚出生的你 。
七月 ， 每个半夜你“闹奶”的哭声 ， 会成为我的闹铃 。 起床给你煮牛奶 ， 顺便看一场欧洲杯 。
然而 ， 在你出生前的几个月里 ， 一件大事让计划都变了 。 我们春节没能回妈妈老家；高考推迟一个月 ， 小姨估计没法第一时间来看你；欧洲杯延期一年 ， 爸爸半夜起来只得靠抽烟醒盹了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得从那个让人生病的“怪兽”说起 。 怪兽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出现的 ， 现在还不清楚 。 一开始有人发现了怪兽 ， 并高喊“小心啦 ， 怪兽来啦” ， 但也有人觉得他们是在造谣 。
怪兽才不管人类怎么想呢 ， 它们越来越多 ， 浑身长着刺 ， 好多人都被怪兽袭击了 ， 身体发热 ， 四肢无力 ， 呼吸困难 ， 最后甚至被怪兽“杀死” 。 当初来参加爸爸妈妈婚礼的宾客中 ， 后来至少就有5位遇到了怪兽 。
大人们不能出门上班 ， 小朋友们不能下楼玩耍 ， 生怕怪兽找上自己 。 这座你出生的城市 ， 几乎成了“空城” 。 上午十点的街道就像凌晨五点 ， 晚上八点的马路如同半夜两点 ， 住在临街楼房里的市民 ， 隔三岔五就听见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
这种状态非常难熬 ， 就好比两个月不让你看《小猪佩奇》动画片 。 你在妈妈肚子里也感受到了吧 ， 过年期间我们家吃得不如以前 。 除夕夜晚 ， 爸爸妈妈自制了一顿简单的火锅；元宵节 ， 我们拿出了冰箱里最后的荤菜 ， 一直没舍得吃的两块大排 。
鼠年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 ， 吃什么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 最煎熬人的 ， 是心理 。 爸爸每天看着怪兽肆虐的新闻 ， 焦虑、悲痛、愤怒、无力 ， 各种情绪时而单独来袭 ， 时而集体迸发 。
我们也有不得不出门的时候 ， 那就是去医院给你检查身体 。 爸爸妈妈穿着一次性雨衣、戴着手套鞋套、拎着一次性袋子 ， 当然还戴着极其宝贵的N95口罩 。 医院产科的人依旧不少 ， 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 ， 差不多也是相同的“打扮” ， 大家自觉地相互隔开距离 。 爸爸先排队 ， 让妈妈站在较空旷的地方 ， 等排到了 ， 再让妈妈过来做检查 ， 这么做是为了让妈妈尽量不碰到怪兽 。 一旦妈妈被感染 ， 你可能也会被怪兽“吃掉” ， 这样你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
怪兽这么厉害 ， 为什么没有奥特曼去打它？有 ， 危难时总有人站出来 ， 李文亮叔叔、夏思思阿姨、钟南山爷爷……但是我们不称呼他们“奥特曼” ， 而叫“白衣天使” ， 因为他们都穿着白大褂 。
你的妈妈也是一位白衣天使 ， 但她没有去跟怪兽迎面搏斗 ， 不是妈妈不勇敢 ， 而是其他叔叔阿姨们把她挡在了身后 ， 为了保护她 ， 为了保护肚子里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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