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桑那州』疫情中的入侵物种:冠状何纷纷,田园将不芜|三明治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疫情中的入侵物种:冠状何纷纷 , 田园将不芜|三明治
『亚利桑那州』疫情中的入侵物种:冠状何纷纷,田园将不芜|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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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云泥
??发自美国凤凰城
01
南泥湾
上星期一 , 网购的植物种子和种植土到了 。
我所居住的凤凰城 , 一年到头只有两季——“热”和“不热” , 很多落叶树掉光叶子后一周就萌发新芽——真正的植物神经紊乱 。 纵使这样 , 春天还是给旷野发来约会的小纸条 , 那时节野草勃发 , 大地绿烟升腾 , 人走在其间仿佛看得见光合作用 。
野花野草的生命力惊人 , 纤柔富贵的家花在我手里却死得很快 。 我家后院还有一小块早先开辟出的菜地 , 那曾是我们全家自不量力的试验田 , 现在则是野草野蜂的伊甸园 。 种花种菜的滑铁卢之后 , 我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交给理发师 , 连自己的头发也会停止生长 。
但现在情况似乎有点紧急 。 超市里米面全面缺货 , 限购鸡蛋牛奶 。 求人不如求己 。 养牛养鸡已经来不及 。 此时正值春分 , 我按照亚利桑那州农业部的网站和“XXX华人互助微信群”的热议主题 , 按图索骥 , 买了一些适合节气的蔬菜种子 。 专家说 , 西葫芦 , 生菜 , 香菜 , 大葱 , 只要有土有水有太阳 , 都是“垂手可得”的农作物 。
人人都这么想 。 最近卖种子的公司订单陡增 , 估计连他们都觉得自己像生产卫生纸的 。
我们潦草地清理了菜地里的杂草 , 把网购的富含肥料黑土倾倒在原有土地上面 , 撒下种子 , 打开灌溉阀 。 阳光下水花飞溅 , 一只蜂鸟惊喜万状赶来跳起了圆圈舞 。
这一次 , 你能“与往年不一般”吗?
为了节约用水考虑 , 凤凰城市政府鼓励居民将住所的前院规划成“沙漠景观”(Desert View) , 即不要铺设大面积草坪 , 而是用碎石子 , 石板铺设 , 其间点缀抗旱的树种和灌木 。 据估算 , 同样面积的前院 , 相比需要每日早晚各灌溉一次的草坪 , “沙漠景观”的用水量能减少五分之三 。 人们匠心独运 , 将沙漠景观设计得异彩纷呈 。 我喜欢散步时观赏这些“沙漠景观” , 发现主人细密的心思 , 例如用大大小小的石头高低错落从路边一直蜿蜒到门前 , 旁边的一块扁平巨石上刻字“石溪” (Stone Creek) , 听上去仍有水气氤氲的感觉 。
然而野草是“沙漠景观”最大的难题 。 尽管被石子覆盖的区域没有浇水 , 野草的种子仍狡猾地从各处取水——下水道的裂缝 , 埋在地下轻微漏水的水管 , 灌木被浇灌时溅出的水珠 。 凤凰城虽然以干旱著称 , 每年三月和九月 , 还是会进入一段短暂的“雨季” 。 在相对较为干旱的二零一九年 , 全年降水量也有十五厘米 。 这些水资源都被野草尽情享用 。
蒲公英是非常顽固的一种杂草 。 这种最早产于欧亚大陆可以入药的植物 , 普遍认为一六二零年搭乘“五月花”号 , 从英格兰的普利茅斯首次登陆美洲马萨诸塞州 。 我小时候看到过这样一幅画:小女孩斜坐在地上 , 鼓着脸将蒲公英种子吹向天空 , 身边放着一个竹篮和一把镰刀 。 这是中国水印版画艺术家吴凡的代表作《蒲公英》 。 那随风飘散的白色种子 , 载着东方式的浪漫 , 和西方式的苦恼 。 另一种令人头疼的野草叫“百慕大草” , 最早起源自非洲 , 后由百慕大群岛传入美洲 。 它的样子有点像小巧的竹子 , 而埋在土下的部分根茎弯曲坚韧 , 在任何匪夷所思的地方延伸 , 沿着水泥车道 , 房屋的地基 , 甚至钻进地灯的灯泡 。 有人挖出三十英尺长如同圣诞装灯一样绵延连缀的百慕大草根茎 , 想必在地下的黑暗世界中也有很多时代广场那样的璀璨光景 。
『亚利桑那州』疫情中的入侵物种:冠状何纷纷,田园将不芜|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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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慕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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