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哨的大雁
放哨的大雁有一则寓言；大雁是团队栖息的 ， 它们晚上睡觉时会有一只哨雁站岗 ， 保障大家的安全 。 哨雁远远地发现有企图偷袭的敌人 ， 它嘎叫着发出了警报 ， 敌人藏匿了起来 ， 被惊醒的雁们并未见着敌人 ， 就将好梦被扰乱的怒气撒在哨雁身上 ， 啄了哨雁 ， 便又沉入睡乡了 。 哨雁不敢懈怠 ， 职责令它打醒着精神 ， 在又一次发现了靠近的敌人后 ， 再次发出了警报 ， 敌人又藏匿了 ， 雁们又狠狠地啄了哨雁 。 如是几次 ， 哨雁己受够了惩治 ， 不敢再发声 ， 而敌人己经靠近 ， 展开了杀戳 ， 雁们当然吃亏了 。受够打击的哨雁未能尽忠职守 ， 其实是与昏懵不察的啄逐它的雁们脱不了干系的 ， 这个干系就是缺失信任 ， 不信任自己托付的一线哨兵 ， 不思量为何自己的安稳睡眠会被惊醒 ， 悲剧就由然的发生了 。 这该套得上一句古语：以其昏昏 ， 使人昭昭 。此次疫情中不幸的李文亮医生就是如此一只哨雁 ， 有哀惜他的人尊他是为了众生安危的吹哨人 。 也有不以为然者说他还够不上 ， 只不过是在同学圈里怯怯地 ， 语焉不明地交流时提了个醒 ， 并没有不计个人安危地振臂一呼 ， 还怂怂地在训诫书上签了名 ， 那个被政府记功了的院长才是吹哨人 。 这种说法要不是唆人滚锅捞油 ， 就也是昏昏复昏昏了！李医生有敢于挑战强大的组织能量与法律权力的能够吗？他不能 ， 他自身就是一个组织中人 ， 是一个不应忘记初心的人 ， 只不过是有着专业的学识涵养；有着职业的探索证疑；有着友善的本性；惦记亲人同学安好的实忱 。 从架构来看 ， 轮不上他向上头写什么 ， 报告什么 ， 层级多着呢 ， 连大大的市长都没有经过上头的授权 ， 是不能发布相关的消息 ， 况且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基层医生 ， 一个“未敢翻身己碰头”平凡不过的小人物而那个立了功的院长可以 ， 职责在他 ， 职权在他 ， 架构程序也在他 ， 当然功成也在他 。 如若连这个都没弄清爽 ， 都不明白这个社会是如何运转 ， 如何成功的 ， 还不昏昏复昏昏吗？还听说了一个故事：几十年前一座小城燥热的夏夜 ， 警察们在设卡围捕一个逃窜的凶犯 。 一个单位门口值班守夜的年轻保安热不安睡 ， 就知晓了这个状况 。 受惊奇刺激且胆肥的保安 ， 顾不得自己的职守 ， 便循着警察之后去设卡的地点看热闹 ， 用今天的话叫做什么“吃瓜”。小保安赶到卡点时 ， 正好见警察与凶犯扭打在地上 ， 他倒也不错 ， 扑上去摁住了凶犯的腿 ， 帮助擒拿了凶犯 。 这行为当然值得表彰 ， 事后上面要单位报上小保安的材料 ， 评他为见义勇为典型 。 似乎单位开初是有点犹疑 ， 毕竟他是不顾单位的安危 ， 放弃了本自的职守 ， 违反了单位的规矩 。 然而从社会安全 ， 道义公理更大的层面看 ， 小保安还是对头了的 ， 他成为了见义勇为的典型 。用得着去提炼什么慷慨昂扬的正能量一闪念吗？用得着去周遭求全他是一个今古完人吗？还要从他生自为人始 ， 就给他围裹上光闪闪的襁褓吗？他赶上了 ， 做对头了 ， 就足够了 。李医生也赶上了他生命中的这个场景 ， 没有忘记他曾举起手宣誓过的宗旨并职业的操守初心 ， 只是这个历程于他十分憾息地就中止了 。 他再不能因医“生” 而良 ， 因医“生” 而荣了 。 英雄也罢 ， 吹哨人也罢 ， 于李医生的生命而言 ， 己是不重要了 。 也许风逝的时光会带走轻弱的文语 ， 浅淡的亮光 ， 但他那句“一个社会不能只有一种声音” ！ 可能同哨雁的故事一样 ， 经久地 ， 缓缓地流传 。 且借用前人的一首很白话的小诗给李医生罢：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等到崖坎山脚尽堂堂小溪出前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