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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造成的恐慌，特朗普政府能靠发钱来平复吗？

推出刺激经济重振的政策应该是在疫情初步得到控制 ， 经济形势初步明朗后的举措 。 因为那时候市场的忧虑和恐慌才从对疫情的恐慌 ， 转向流动性不足的担忧 ， 此时才应该动用量化宽松的货币工具因势利导提高市场信心 。 而眼下推出的刺激政策 ， 很可能在接下去的疫情加剧、防控升级中很快被对冲 ， 白白浪费了资源疫情造成的恐慌，特朗普政府能靠发钱来平复吗？
这是3月16日在美国华盛顿拍摄的白宫 。（新华社采访人员 刘杰/图）显然 ， 美联储利率清零和推出7500亿美元宽松货币未能阻止资本市场的恐慌 。 因疫情影响 ， 美国年内陷入经济衰退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 政府的“救市”情绪也越来越焦虑 。2020年3月17日有消息称 ， 为遏制公共卫生事件蔓延对经济的影响 ， 特朗普政府正在讨论一项计划 ， 可能涉及多达1.2万亿美元的支出 ， 包括两周内直接向每个美国人至少支付1000美元 。 此外 ， 美联储将重新启用金融危机时期采用过的工具 ， 在商业票据市场因公共卫生事件遭受“巨大压力”的情况下 ， 帮助美国公司在商票市场融资 。其中最吸引眼球的莫过于直接派发每人1000美元 ， 消息传出后 ， 前民主党华裔总统参选人杨安泽表示 ， “我很高兴看到白宫采纳我的方案” 。 随后 ， “Yang Was Right”（杨安泽是正确的）这个标签在推特上成热搜 。不过 ， 这次让白宫下决心采用“杨方案”的直接推手可能不是杨安泽本人 ， 而是斯蒂格利茨 。无论是谁的主意 ， 这个“撒钱”计划 ， 首先就是时机不对 。疫情造成的恐慌 ， 不能靠发钱来平复 。 疫情暴发阶段 ， 经济活动迟早会进入停摆状态乃至暂时休克 。 此时每人增加一千美元的现金 ， 也无法改变这一进程的发生 。 在暴发期的恐慌状态中 ， 这些现金只会被非理性地使用 ， 比如恐慌性的囤积无用的商品 ， 诸如已经出现的扫货卫生纸 。 此时发放的一千美元 ， 无论是去买卫生纸还是食用盐 ， 或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 都是浪费 。 于个体无益 ， 对整个经济体系而言是资源错配 ， 滥用了一张“通胀牌” 。而且 ， 斯蒂格利茨的建议比每人派发一千美元更为惊人 ， 他表示“在当前的紧迫形势下 ， 政府在不关注赤字的情况下大量增加支出是正确的做法” 。 可是 ， 有什么依据证明政府大量增加支出就能缓解“当前的紧迫形势”呢？大量增加支出就能避免疫情扩散？就能缓和疫情引发的恐慌？疫情对经济造成的损失是客观的 ， 由此引发的经济停滞也是不可避免的 。 在这个不可抗力因素被消除之前 ， 资本市场也好 ， 实体经济也罢 ， 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对于自然灾害这样的市场外部性因素 ， 政府确实应该有所作为 ，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胡作非为 。 在什么样的阶段使用什么样的政策工具 ， 是需要谨慎斟酌的因势利导 。 当前美国的情况是疫情的高峰尚未到来 ， 具体的经济损失还很难估量 。 政府的资源和关注应该用于抗击疫情以缓解市场和公众对疫情的恐慌 ， 在经济领域最重要的是保护企业免于疫情冲击而倒闭 ， 以保存经济反弹的可能性 。 在情况不明朗之际 ， 政府制定的经济政策相对是消极的、有限的目标 ， 而不是积极地干预和刺激经济 。 从3月17日披露的信息看 ， 只有重启2008年危机中的商票工具 ， 帮助企业在商票市场融资是符合这一原则的 。推出刺激经济重振的政策应该在疫情初步得到控制 ， 经济形势初步明朗后的举措 。 因为那时候市场的忧虑和恐慌才从对疫情的恐慌 ， 转向流动性不足的担忧 ， 此时才应该动用量化宽松的货币工具因势利导提高市场信心 。 而眼下推出的刺激政策 ， 很可能在接下去的疫情加剧、防控升级中很快被对冲 ， 白白浪费了资源 。特朗普在这次应对疫情的经济决策中 ， 表现出缺乏宏观视野、急于求成的短板 。 他把焦点放在了“救市”上 ， 可能是竞选思维作祟——他的第一个任期在国内经济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 成为他争取连任的资本 。 现在这张已经发布的优秀成绩单被疫情冲击 ， 看上去极为不利 。 但下猛药靠政策强推 ， 以大水漫灌的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来对抗疫情危机 ， 并不明智 。 尊重自然规律、尊重市场规律 ， 按照疫情不同阶段 ， 有针对性地审慎决策 ， 更是当前困局的求解之道 。总而言之 ， 当下的疫情 ， 要治病救人 ， 不要撒钱害人 。 这没有多少复杂的道理 ， 而是需要冷静的心态 。 这对美国是如此 ， 对任何一国也是如此 。（本文仅为作者个人观点 ， 不代表本报立场）江东瑜南方周末 2020-03-18 22: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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