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天皇制度,日本投降前的努力
为保住天皇制度 , 日本在1945年宣布无条件投降前做过哪些努力?天皇对于日本的重要性一般人很难体会 , 虽然日本早已是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 , 但如果没有天皇的存在 , 日本人反而不自在、不痛快 , 甚至于悲痛欲绝 , 当年明治天皇驾崩 , 乃木希典将军及其夫人就曾剖腹自尽 , 殉葬而去 。在日本人的印象中 , 天皇近乎神 , 代表着国家的希望和未来 , 是国内秩序的支柱 , 尽管历史上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战国三杰"也都神化自己 , 并修造像伊势神宫那样的庙宇供百姓祭拜 , 但日本人民似乎对天皇更顶礼膜拜 , 在他们的心目中 , 天皇的地位是其他任何人所代替不了的 , 正因此 , 在德川幕府二百多年掌权时期才没敢弑君 , 而1891年1月 , 东京第一高等中学英语老师内村鉴三坚决不向天皇御笔行礼 , 结果招致学校和社会口诛笔伐 , 迫使内村辞职以谢罪 。然而 , 天皇并非完美无瑕 , 明治维新以来 , 日本对外东征西讨 , 给亚洲近邻带来很大祸害 , 对内又实行高压政策 , 社会依然如德川时代不平等 , 作为国家最高统帅 , 明治天皇负有重要责任 , 难怪1911年发生"大逆事件" , 部分激进主义者要暗杀天皇 。但这并没有引起政府和皇室的警觉 , 反而变本加厉 , 在军国主义道路上越走越远 , "皇军"不仅发动侵华战争 , 还对美国珍珠港发起偷袭 , 导致太平洋战争爆发 , 显然这都是经过天皇恩准的 , 如果持反对态度 , 倒可以避免重大伤害 。这样说来 , 天皇在二战中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 , 推翻天皇制度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 可偏偏日本战败后天皇制度却保留下来 , 这不免让人费解 。其实1945年8月日本宣布投降前 , 为保住天皇制度实则经过了多次努力 , 只是鲜为人知而已 。 现在就让我们走进那段历史 , 看日本人是如何放弃其他任何条件而只想保留天皇制度这一项的 。
担心苏联入侵会促使日本发生内讧 , 从而损害天皇制度1941年4月 , 日本与苏联签订了《日苏中立条约》 , 其中第一和第二条明文规定:"签约双方承诺 , 双方保持和平友好关系 , 互相尊重对方领土完整和不可侵犯" , "一旦签约的一方与一个或多个第三方势力有敌对冲突 , 条约的另一方将在整个冲突期间保持中立 。 "该条约的签订 , 为日本这年底发动珍珠港事变壮了胆 , 却没想到美国的报复也是史无前例的 。 太平洋战争爆发两年后 , 某皇室家庭的助理在日记里讲述了令他惊心不安的事 , 1943年12月 , 电车上一位酩酊大醉的绅士一边怒吼一边高歌:"他们发动战争/他们肯定要输/却死口说必胜、必胜/大混蛋!瞧瞧 , 我们哪里会赢……"1944-1945年 , 美国大空袭接连不断 , 日本民众已经预感大势已去 , 工人近一半缺勤 , 反政府涂鸦现象屡见不鲜 。 鉴于此 , 几年前对华宣战的首相近卫文麿以及外交、财阀及军方部分将领都在想着彻底投降的事 , 在他们看来 , 这要比死拼到底好得多 。
与此同时 , 包括近卫文麿在内的不少人也在担心苏联会突破当年的中立条约 , 参加对日本的打击行动 , 如果这样 , 很容易激起底层民众的骚动和上层社会的革命风暴 , 这将对以天皇为核心的精神和文化以毁灭性打击 , 真要如此 , 不如宁为玉碎 。天皇制度已经成为日本进步的绊脚石 , 以天皇为首的极权政治制度 , 阻碍国内发展 , 严重剥削农村 , 对外穷兵黩武 , 肆意践踏他国主权 , 这种制度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而这正是天皇、皇室及死忠分子所害怕的 。日本向来独行其是 , 1904-1905年出其不意向沙俄开战 , 1918-1922年比起任何帝国主义国家都要积极干涉苏俄 , 1939年又在诺门罕挑战苏联 , 日本的不老实促使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十分害怕苏联参战 , 而当时美中两国已经从陆上和海上消耗了日本大量主力 , 一旦强大的苏联加入 , 可想而知日本所处的尴尬境地 。想必德川幕府垮台昭和政府记忆犹新 , 当年内忧外患才使得天皇由幕后走到台前 , 如今形势亦然 , 极易导致政府重蹈覆辙 , 而一旦这样的事发生 , 千年一系的天皇很可能寿终正寝 , 销声匿迹 , 难怪保皇派惶惶不可终日 。
美苏国情不同 , 日本国内为保护天皇制度 , 着眼点也有别当时 , 在日本国内存在两派 , 一派是以近卫文麿为首的皇室近亲者 , 另一派为陆军领导层 , 双方就美国或苏联对天皇制度的威胁争论不休 。由于1853年美国海军准将佩里带头"踹开"日本国门 , 严重侵犯日本主权 , 使得日本军人颜面尽扫 , 所有日本人尊严遭到践踏 , 故而掌权的陆军将领对美国人印象很差 , 他们计划如果最终迫不得已 , 将固守本岛 , 与美军殊死搏斗 , 同时让天皇到苏联避难 。不过 , 近卫一派对苏联社会主义政权怀有敌意 , 他们比较倾向于美国 。1944年7月 , 东条英机因不受皇室、海军及阁僚的信赖而被迫辞职 , 然而继任的首相小矶国昭依然是陆军身份 , 这就让近卫文麿不免感到失望 。但近卫也不是无计可施 , 1945年2月 , 在他吩咐下 , 吉田茂和其他外交官起草了一份奏折 , 名为"近卫上奏文" , 文中建议向美国谋求和平 , 哪怕无条件投降也行 , 唯如此 , 才能"维持国体 , 谋皇室之安泰" 。近卫良苦用心让昭和天皇深为感动 , 只是苦于首相与近卫一派相左 , 无法落实 。 而小矶首相依然坚持前任路线 , 要战斗到底 , 同时幻想得到苏联帮助 , 以求得和平 。近卫文麿作为皇室近亲 , 自然拥护天皇 , 维持天皇制度 , 在其眼里 , 美国虽曾侵犯日本主权 , 但其国家制度要比苏联民主 , 何况日本走的也是资本主义道路 , 与苏联社会主义格格不入 。 以首相为主的陆军上层并非不反对天皇制度 , 只是他们更希望与美国一决雌雄 , 以泄心头之恨 , 同时寄希望于苏联 , 或寻求其政治保护天皇 , 或由其出面调停和平 。实际上 , 天皇有那么重要吗?生死关头 , 不以黎民百姓、国家社稷为要 , 反而斤斤计较于天皇制度 , 充分反映出统治阶层只为一己私利着想的本质 , 无怪乎古人指出 , "兴 , 百姓苦;亡 , 百姓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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