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裴洋陈述
理查德·杨:这段中 , 你同意血检官助理是注册护士 , 且持有有效的执业证书 , 对不对?裴洋:对 。理查德·杨:在那段里也说问题在于……抱歉 , 哪一行?第三行 , 你说问题在于她是否有资格 , 在当时的环境下为运动员采血 , 对不对?裴洋:(点头) 。理查德·杨:在你报告中 , 你提到一个问题 , 如果护士持有有效的执业证书 , 但是采集样本的时候没有给运动员看 , 这是问题 , 对不对?裴洋:是的 。理查德·杨:这是报告的重点 , 对不对?裴洋:是的 。理查德·杨:然后再18段 , 这个问题并没有在任何中国法律、法规、或者诊断、治疗的常规中有规定 , 对不对?裴洋:不在第18段 。理查德·杨:18段最后一句——没有发现明确的规定在任何中国法律法规、诊断治疗的常规中——对不对?裴洋:对的 。理查德·杨:所以你提供的个人意见是说这是犯罪行为 , 尽管在任何中国法律、法规、诊断或治疗的常规中 , 都没有规定 , 对不对?裴洋(翻阅眼前材料 , 十几秒):是的 , 但是我在说的是没有资质的问题 , 不是没有证书 。 我的意思是 , 哪怕你有证书 , 如果不展示出来 , 也意味着你是不合格的 。理查德·杨:这是你的个人观点?裴洋:是的 。理查德·杨:在第19段 , 你说 , 提供血样的人有权利要求护士展示证书 , 对不对?裴洋:对的 。理查德·杨:如果护士在这次案例中 , 如果展示了证书 , 那么 , 以你的个人观点来看 , 没有违规 , 对不对?裴洋:不对 , 这种情况 , 我会说不对 , 因为即使护士拿出了有效的证书 , 但是根据相关中国法律 , 护士只能在特定省份的医疗机构场所进行护士相关操作 , 在我们这起案件里 , 护士是在上海的医院 , 但是她在杭州采的血 , 就意味着这是违法的 。 因为她只能在上海进行操作 , 如果她要改变自己的地点 , 她必须遵循相关的严格的程序 , 先得到证件 , 否则 , 她不允许在杭州采血 , 哪怕她持有有效的证书 。理查德·杨:如果需要证书 , 证书的照片可以吗?裴洋(似乎没听懂):抱歉 。如果被采血的人要看证书 , 证书的照片可以吗?裴洋:不 , 应该是原件 。理查德·杨:所以 , 照片不可以?裴洋:不可以 。理查德·杨:你熟悉中国反兴奋剂中心采血时候的要求吗?裴洋(翻阅眼材料 , 片刻):不 。理查德·杨:所以你说 , 你不熟悉中国反兴奋剂中心是什么?裴洋(沉默片刻 , 与翻译交流 , 近20秒):不 。理查德·杨:你熟悉中国反兴奋剂中心吗?裴洋:我知道 。理查德·杨:所以你是说 , 如果中国发兴奋剂中心采血的时候没有展示护士原件 , 那么中国反兴奋剂中心每一次都违法犯罪了?裴洋:我不确定 , 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机构 , 或者组织 。理查德·杨:但是我是把你当专家在询问 , 如果这个情况的话 , 你是说中国反兴奋剂中心每一次采血都违法犯罪吗?只要采血的时候 , 护士没有给看她的原件?旁边:不好意思 , 不过你问的是如果 , 我们现在说的事 , 教授不知道 。理查德·杨:但是他是专家 , 要提供意见啊 。旁边:我们不要意见 , 不过 , 如果你觉得可以 , 你可以回答 。 你对于规则的了解 , 他刚刚提到的 。裴洋:我不知道你说的机构 , 我只是根据中国法律提供我的意见 , 回答你的问题 。理查德·杨:但是如果你的意见是 , 每一次任何人采血 , 只要不提供原件 , 照片或复印件都不行 , 就违法犯罪了?裴洋:我只是说 , 可能是犯罪 , 不一定 。理查德·杨:取决于什么因素呢?裴洋:取决于不同的情况 , 因为中国的法律很复杂 。理查德·杨:你说甚至会进监狱 , 对吗?裴洋:对 , 有这个可能性 。理查德·杨:任何时间 , 反兴奋剂检查、采血只要工作人员不展示原件 , 就会有可能进监狱?裴洋:不 , 我不是说每一次都违反法律 , 不一定 , 一件一件看 , 取决于情况以及案件的元素 。理查德·杨:你提到了一篇特定的文章 , 媒体文章 , 对吗?社交媒体的文章 , 规定是什么?裴洋(翻阅材料 , 17秒):抱歉 , 你说的哪篇文章?理查德·杨:你被展示的文章 。裴洋(14秒):抱歉 , 你能重复一下问题吗?理查德·杨:你展示了一篇媒体文章 , 里面有明确的引用了法条 , 你记得吗?裴洋(翻材料 , 8秒):好几篇文章 。旁边:他们问的是哪篇 。裴洋(翻阅材料 , 10秒):第二篇 , 护士行政……管理……理查德·杨:所以不是第21篇 。裴洋:我在报告里没有提到过第21篇 。在报告里 , 对第21篇文章只字未提 , 对不对?裴洋:是的 , 我没有提 。理查德·杨:你没有提?裴洋:我没有就第21篇提供任何法律意见 。你没有就第21篇文章提供任何意见 , 关于在非授业地区执业?裴洋:不 , 我没有 。理查德·杨(8秒):你是否意识到了这次采血当晚 , 她手机上确实有一张她执业证书的照片?裴洋:不 , 我不知道 。理查德·杨:你是否知道 , 当晚有没有人要求看他的证书?裴洋(8秒):我不知道这个情况 。理查德·杨:所以你给出意见 , 她可能在犯罪 , 但是你不知道 , 是否有人要求看她的证书?裴洋:只是运动员代表 , 让我检查一下护士的资格 。理查德·杨:但是你给出的意见 , 是她可能要进监狱 。裴洋:是的 , 有可能 。理查德·杨:但是你不知道 , 是否有人要求看她的证书了?裴洋:不 。理查德·杨:没有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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