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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抄错作业了吗？

新冠肺炎疫情在我国稍有转机 ， 日本、韩国随之进入了高风险阶段 ， 感染人数增长明显 ， 并且出现多个不明路径的感染案例 ， 或表明社区传播即将开始 。 共同社25日报道 ， 日本政府再次召开专家组紧急会议 ， 为了尽快向民众告知目前情况和防疫要点 ， 日本政府破例在发布正式应对方针之前提前发布了专家组的意见 。 从专家组意见来看 ， 日本很可能要采取“新加坡方案”而不是我国目前倾举国之力的全面收治方案 。 专家委员会副委员长尾身茂表示 ， 从新冠病毒的特性来看 ， 想要完全阻止人与人的传播是不可能的 ， 也无法对所有人进行检测 。 医疗系统最主要的目标是面向重症化风险的患者 ， 尽力减少死亡人数 。 而大部分轻症患者可以自愈 ， 建议首次发热患者在家疗养 ， 四天后再进行咨询 。 此番意见与我国实施“应收尽收”的方针不同 ， 似乎也不会对所有发热患者及时筛查 ， 有点舍轻症保重症的意思 ， 跟武汉早期医疗资源无力应对时的情景类似 ， 当时造成了持续的社区传播而广为诟病 ， 因此我国网友纷纷指出日本“抄错了作业” 。 真的会抄错作业吗？——不要忘了武汉样本的最重要前提 ， 并非什么轻症重症的区别处理 ， 而是从1月初到1月20日之间的信息空窗期 。 在这段漫长的时间内 ， 根本就没有真实的病例增长 ， 没有流行病学的公开研究 ， 没有治疗方案的科学讨论 ， 没有专家发言 ， 没有疫情预警……什么都没有 ， 当地百姓也完全没有意识去防护 。 这20天几乎完全空白的时间窗口 ， 世界上很难有其他国家能重复 。 这才是后续悲剧最主要的因素 。 这20天的疫情传播关键期之后 ， 无论采取什么方案都难以阻挡爆炸性的增长高峰来临 。 而日本、韩国从零到几十 ， 从几十到几百的早期过程 ， 是完全在全世界眼皮底下的 ， 目前充其量 ， 也不过处于从输入病例转向社区传播的早期 ， 并没有到无可挽回的程度 ， 还有时间试探各种方案 ， 而即便有失误 ， 也来得及立即纠正 。 毕竟每天的增速都在眼皮底下 ， 专家与医生 ， 乃至老百姓都能发言 ， 不存在被造谣被训诫的威胁 ， 无论是被忽视的真相 ， 还是不同的意见 ， 都会对政府决策提供及时的制衡 。 如果直接面对1月20日以后的武汉 ， 当然几乎是没有可选项的 ， 除了果断封城 ， 避免疫情在全国爆发之外 ， 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 但是在疫情早期 ， 譬如一月初时介入 ， 未必没有其他的方案 。 我们要尊重科学 ， 不要轻易把新加坡、日本当笑话 ， 人家也是有高水平专家的 ， 而且关键可以畅所欲言 。 日本完整的防控思路 ， 实际是密切结合新冠病毒的特点而来的 。 彻底阻止人际传播不可能 ， 而且代价极大 ， 但是 ， 可以抑制感染扩大的速度 ， 为医疗系统争取宝贵的时间 ， 是完全能做到的 。 那就是公开疫情信息 ， 并呼吁民众做好个人防护 ， 譬如少出门、不聚会、不聚餐、错峰上下班、社交保持2米距离 ， 适时佩戴口罩等防护用品 ， 必要时采取停课措施等等 ， 这些都是非常有效的 ， 可以阻止绝大部分的社会聚集性传播 。 我国最后所依赖的 ， 也无非是发动群众全民防守 ， 这是降低感染率的根本措施 。 而且 ， 不要一有发烧咳嗽就擅自闯医院 ， 避免令医疗机构会成为迅速扩大感染的场所——这一条意见其实非常关键 。 武汉究竟有多少比例的院内感染 ， 目前尚未统计 ， 但从三千多名医务人员感染的数据已经可见一斑 ， 不排除有大量本来只是普通感冒的患者恐慌之下扎堆医院 ， 反而染上了真的 。 传染病最怕院内感染 。 回顾十七年前的非典 ， 院内感染也是重要的途径之一 。 为什么后来建小汤山医院 ， 为什么后来长期实施发热门诊单独通道 ， 这都是教训 。 普通门诊突然迎来大量的发热患者 ， 几乎就是灾难本身 。 轻症在家疗养会造成社区传播 ， 贸然擅闯医院则会造成院内感染 ， 在疫情背景下 ， 究竟孰轻孰重 ， 是个科学问题 ， 不是拍脑袋就能判断谁优谁劣 。 所谓应收尽收的原则能够奏效 ， 要建立在远超日常标准十倍以上的专门接诊能力基础之上 ， 这是任何城市任何国家都很难支持的 。 我们也都看到了 ， 也就是举全国之力支持起一个武汉 ， 而对于新加坡乃至日韩这样人口高度密集而举国腹地很小的国家来说 ， 确实并非可行的方案 。 轻症在家可能会造成家庭聚集性感染 ， 但是如果其他居民都有防护意识 ， 要一下子传遍全小区 ， 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 SARS期间香港淘大花园的悲剧 ， 在今次疫情中也并未翻版 ， 只要百姓有了防护意识 ， 就没那么可怕 。 全民防护是最根本的 ， 也是最有效的 ， 即便医疗资源等其他因素都不便 ， 仅仅依靠百姓自觉防护 ， 其增长曲线也是截然不同的 ， 爆炸性的高峰将不会出现 ， 而呈现缓慢的增长趋势 ， 令疫情平稳度过 。 依靠百姓 ， 相信百姓 ， 同时也必须让百姓知情 ， 这才是最关键的 ， 只要这一项作业没抄错 ， 其它的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 正如白岩松所说 ， 信息公开就是最好的疫苗 ， 也是阻击疫情最重要的武器 。 作为国内网友 ， 多反思 ， 多学习 ， 不要随意笑别人 。 我们这一次空前的悲剧和可怕的代价 ， 真不是人家轻易能抄了去的 。 作者：纸上建筑 2020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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