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只有一个声音?坟场、灵堂

一个健康的社会不该只有一种声音 ——李文亮 那么 , 哪里才会有一种声音呢?坟场、灵堂 。 ——秦番 当消音等同于和谐 秦番 失去前提的和谐与稳定是不存在的 。 我们看到的一些破旧建筑摇摇欲坠 , 但告示上说它们依旧和谐、稳定 , 仔细考察后发现 , 所谓的和谐、稳定是靠蛮力勉强维持 。 儿童的世界里 , 一座积木搭建的房子还要讲常识和逻辑;如果违背常识和逻辑 , 那你只好用小手一直扶着 , 所以也就享受不到真正和谐、稳定的乐趣 。 中国人活着累是因为我们的童趣过重;不讲常识不讲逻辑 , 仅仅相信蛮力和革命 。 蛮力是动物界法宝之一 , 也是弱智者的本钱 , 但仅仅靠蛮力远远不够 。 我们看到 , 动物界亿万斯年来变化不大 , 原因就是动物们只认蛮力 。 人类的进化史就是人一步步脱离蛮力的历史 。 宇宙、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运行 , 都有前提和内在的逻辑 。 一旦失去 , 和谐与稳定始终是个问题 , 或者说失去前提和逻辑的和谐、稳定是童趣的表现 , 实现它们的把办法只有一种——靠蛮力 。 我们在蛮力维持下的和谐中孤芳自赏 。 从认知层次和方法上说 , 我们依旧还处在蒙昧时代 , 野蛮时代 。 在音乐上 , 和谐与稳定同样是个绕不开的问题 。 就是旋律的单声部的声乐作品同样也存在和谐与不和谐 , 稳定与不稳定的问题 。 在多声部的和声作品中(譬如钢琴 , 古典吉他作品)这个问题尤为突出 。 在和声中 , 只要两个以上的音同时发音 , 就不可避免地要遇到和谐与稳定的问题 。 这不需要多么深奥的音乐理论知识 , 仅凭直觉就可判断一些简单的和谐与稳定 。 譬如从C到高八度的C , 这两个音先后发出 , 你的直觉告诉你后一个音就是前一个音的重复而已 。 这在旋律上有跳进的意义 , 在和声上意义不大 , 因为这两个音同时发出时会完全融合到一起 , 也就是说它们极和谐、稳定 , 因而给人以“空”的感觉 。 人代会上代表们的举手、发言为何让人感到“空”?因为它们太和谐了 。 解决音乐上的“空”以及和谐与稳定 , 不是靠蛮力 , 而是靠调整音程关系 。 譬如将上面例子中高八度的C降低 , 调整到G , 这时候这个和声虽然不会变得极致的和谐但会变得饱满、稳定、充实 。 因而它们实际上是和谐的 。 这不仅是听觉上的感受 , 它们其实有物理上的逻辑关系 。 不要说规模庞大的交响乐 , 就是多声部器乐独奏音乐作品 , 解决和谐问题至关重要 。 消音是最常见的解决手法之一 。 钢琴上的踏瓣就是为消音 , 也即为了和谐而设置的机械装置;但是在一个野蛮的演奏者手里 , 踏瓣用的再多也没用 , 就是你把踏瓣踏死 , 也与和谐无关 。 单声部器乐作品的和谐与旋律的音程有关系 , 不存在声部的和谐问题 。 作为社会 , 多声部是它的常态 , 消音是必要的 , 但没必要病态地、神经质地去消音 。 更没必要把舆论的踏瓣踏死 , “绝不”放开 。 我们一直在试图在制造、维护一个单声部社会 , 那么必须得化大力气去消音 , 这种消音往往伴随着血腥与暴力 , 因而远离和谐的本来含义 。 在音乐上 , 解决和谐问题最可靠手段是调整音程关系;这个手段同样也适用于社会 , 即调整社会关系 , 也就是常说的政改 。 一个本来充满荒唐、别扭的音乐作品 , 靠消音无法使之和谐起来;同理 , 一个荒唐、野蛮的社会 , 靠压制和消音也断然无法使之和谐起来 。 政改无望 , 我们只有靠蛮力、靠消音来和谐社会 。 音乐上和谐、稳定的理论和实践 , 同样适用于社会 , 即调整社会各阶层的关系 , 把高高在上的降下来;把匍匐在地的提升上去 , 使他们互相依存、互相制约 。 在音乐上 , 没有“和谐作品”一说 , 更不会有为了稳定而稳定的作品 。 因为那是极其弱智的表现 。 应该说 , 社会学上关于和谐、稳定的理论、实践与音乐上的一样完整、成熟 , 但我们想独辟蹊径 , 创造另类和谐与稳定 。 我知道这在音乐上是瞎胡闹 , 绝无成功的可能 。 和谐与稳定从来都是音乐的手法而不是目的 。 同样人类社会的目的也不会是为了稳定而稳定 , 为了和谐而和谐 。 当一个社会把消音等同于和谐时 , 这个社会实际上没有和谐可言;这个社会只是一个坟场、一个灵堂 。 当稳定压倒一切的时候 , 音乐就不存在了 , 社会其实也一样 , 至少是恐怖的、远离文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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