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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庙二手书市将关张，再次夜访:忆17年前惊魂记

每座城市可能都有一座祭祀孔子的孔庙 ， 在上海也有一座这样的孔庙 ， 叫文庙 。 2020年1月4日晚 ， 因听闻位于上海黄浦区文庙路215号（近老西门 ， 蓬莱路）的文庙旧书市 ， 将于今年上半年关闭 ， 笔者特意赶往文庙看一看 。 文庙（从文庙街到附近的几条街坊 ， 包括梦花街和学宫街）这里有着一个号称上海最大二手书市场的旧书市 ， 是上海著名的“淘旧书”的圣地 。 每周日一早5点多到下午 ， 旧书市开放 ， 上百个旧书摊展出旧书、旧磁带、旧唱片、50年代的结婚证、甚至各种稀奇古怪的古玩物件 ， 每天都吸引着众多的新老上海人、各地游客甚至老外来“淘书” 。 那我为什么要晚上去? 而不是白天呢 ， 是因为文庙旧书市里据说有个著名的“鬼市” 。 所谓“鬼市” ， 乃是相传文庙旧书市里的一个部分（某个街区 ， 大概在文庙街和方斜支路之间的街区） ， 淘旧书旧刊物十分红火 ， 很多书贩为了抢占这里的铺位 ， 常半夜2点就在街上蹲点 ， 早上6,7点撤市 ， 仿佛并不是为“人间之物开设的摊铺的” 。 当然 ， 还有一个原因 ， 就是17年前的一个半夜 ， 我来到这里 ， 曾经历过一桩恐怖的事情 。 今日 ， 我到了文庙大门口 ， 拍了几张照 ， 并在附近街区转了转 ， 这里巷子窄窄的 ， 七拐八弯 ， 老街和里弄都很古旧、很有年代感的感觉 ， 都依然保留了老上海的味道 ， 街边鳞次栉比的小店多数已经打烊 ， 偶有一间亮着灯 ， 卖着沪上各种传统的小吃 ， 起的名字也是80年代的 ， 比如“” 。 已经夜深 ， 只有零星的行人经过 。 我站在那里 ， 看着熟悉的街景 ， 想起17年的那一夜 。 。 。 至今想起来还是脊背有些发凉 。 那时应该是2003年的一个初冬的午夜 ， 已经凌晨1点多 ， 那晚 ， 我作为某报的实习采访人员 ， 打算在文庙外“蹲点” ， 采访次日开市的二手书市 ， 2点多 ， 我从100路电车上下来 ， 没走几步路 ， 就到了文庙正门“棂星门”牌坊之下 ， 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当时的文庙前街还在修缮之中 ， 零星的几盏路灯发出幽幽的光 ， 整条街很暗 ， 文庙门口还三三两两地放了一些身着明清服饰和发冠的古代人偶 ， 一个个都用力张着大眼 ， 用两片血红的唇在笑着；在惨淡的灯光下 ， 显得十分诡异 。 我在正门口待了一会 ， 理了理包中的照相机 ， 打算在路边找个地方坐着等天亮 ， 此时 ， 突然看到远处街口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骑着助动车朝我而来 。 说是骑助动车 ， 但其实是静悄悄地用两腿在蹬着地 ， 带动车子往前悄无声息地挪动 ， 我努力去看 ， 却怎么看不清人影的头部和脸 ， 但我心里发毛 ， 便起身沿着文庙街 ， 往梦花街的方向走 ， 心想 ， 可能只是路人 。 但是 ， 我在黑暗的巷子里拐了好几个弯 ， 那人踩着助动车依然跟着我 ， 而且 ， 速度越来越快 ， 离我越来也近！ 我一看不对 ， 便快步跑了起来 ， 但那助动车也追了上来 ， 我快步跑 ， 黑暗的街巷似乎没有尽头 ， 猛一拐弯 ， 看到头顶一个牌子写着“浴室” ， 我心呼“得救“ ， 便闪身进了这个大众澡堂 ， 等上到二楼再往窗户下看去 ， 那人影和助动车已经消失在小巷中 ， 无声无息 。 。 。 浴室老板在柜台上看着我 ， 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说：没事 。 没事 。 浴室老板借着昏黄的灯光 ， 木木地看着我说：洗澡还是过夜啊？ 我说：过夜吧 。 （实在不是不敢再出去了） 。 第二天一早起来 ， 我走访了当时的文庙旧书市早市 ， 采访了文庙管理处的工作人员 ， 后来回到报社 ， 发表了篇“不痛不痒”的文章 ， 当然谈的都是书市怎么怎么热闹 ， 人们“淘书”的场面多么多么有趣好玩；文庙建设和旅游前景如何如何好 ， 至于那段恐怖经历 ， 只字未提 ， 就算我想写 ， 恐怕主编也不会让我写 。 ..........17年过去 ， 我依然站在这里 ， 物是人非 ， 我也从小肥肉变成了“肥大叔” 。 白天热闹的文庙 ， 夜晚却是十分宁静 ， 甚至诡异；看着眼前这翻新过的文庙大门 ， 一切都和17年前有所不同 ， 再也没有恐怖的人偶和破败的街区 ， 经过这些年陆陆续续的重修后 ， 现在的文庙及其附近的街道 ， 显得很干净整齐 ， 显得高大尚 ， 屋檐、院墙甚至牌坊都修缮一新 ， 这反而也让文庙缺少了一些17年前那种 “古老“的味道 。 随着互联网和电子书刊的兴起 ， 这些年文庙旧书市也已经开始衰败 ， 书摊铺位从250多个减少到100个不到 ， 根据文庙管理处的消息 ， 今年更是要暂时性关闭 ， 进行“装修”和“改建“”” ， 之后扩建成什么样子 ， 最终还会不会保留旧书市的样貌和老味道 ， 还是建成现代化的新型书市 ， 目前还不得而知 。 从有关部门得来的消息 ， 得知 ， 文庙旧书市整改扩建工程完工后 ， 文庙原有的规制将得到恢复 ， 并与周边的石库门民居连接呼应 ， 从而打造内外交融的文庙特色街区 ， 同时结合区域文化业态需求 ， 整体考虑文庙周日旧书集市的方案 。 但至于整修之后旧书集市是否还会回归或保持原貌 ， 有关部门表示他们目前也不清楚 ， 具体怎么规划 ， 还是要由黄浦区里的相关部门决定 。 我想说 ， 现代人都明白 ， 在互联网和数字经济的时代 ， 好的“内容”已经成为稀缺资源 ， 大家也都在烦恼为什么好的书 ， 好的内容那么少 ， 又从哪里可以找到好的资源？ 文庙里的旧书 ， 也许大多数的确旧了 ， 里面的内容也落伍了 ， 但不乏一些好的内容和故事 ， 随着这些旧书的消失而被永远埋没或忘却了；就像曾经畅销全国的“五角丛书”系列 ， 里面很多的故事和内容对于今日的人依然很有启迪 。 如果偌大的一个上海 ， 真的连一个小小的二手书淘书地都容不下 ， 那岂不是太悲哀了么 ， 如果文庙书市真的关闭了 ， 那么 ， 对于那些爱读书 ， 爱淘书的人来说 ， 也是一个巨大的失落；另外 ， 也是摧毁了好几代人共同的文化记忆 ， 那些未在电子数码时代写书撰文的作者们 ， 也随着旧书的淘汰被我们永远遗忘了 。 我想 ， 电子书也永远不能代替人们手捧一本纸质的书阅读时的乐趣 ， 或者代替人们在二手书市里遨游时的那份欣喜和趣味 。 当然 ， 我们只能怀着希望 ， 带着盼望 ， 期待文庙旧书市的明天会更好 。 对于文庙的很多详情和白天的那些场景 ， 大家可以参考腾讯新闻12月25日某采访人员的大作： https://new.qq.com/rain/a/20191225A0FVM200 游玩指南： 地址：文庙路215号 营业时间：每周日7：00-16：00 门票：1元/人（只收现金！） 另外也可以购买10元/人的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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