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的“聊斋”,乐坛玩儿不明白( 二 )


刀郎的“聊斋”,乐坛玩儿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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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的第一场雪》之后,刀郎创作了3张专辑,在当代流行音乐里融入苏州弹词的《弹词话本》,立足《金刚经》为编曲基础的《如是我闻》,以及取自新疆融合各种元素的《世间的每个人》 。但在舆论场中,逐渐转为沉寂 。
那英、汪峰等人则在内娱的热搜和爆梗中不断变换着形象 。那英成为各大综艺常客,凭借心直口快的形象频上热搜 。汪峰演唱会新歌不少,但网友还是对他“热搜绝缘体”的人设更感兴趣 。
但这一次,网友的情绪让他们的形象再次反转,一场延迟近二十年的舆论清算铺天盖地而来 。
随着网友对歌词的解读范围变大,舆论影响也慢慢失控 。28日深夜,一个网友在#刀郎罗刹海市#相关话题下发博写到,“差不多可以收场了,别绑架底层了,被你骂的也是底层,罗刹海市这歌可能骂的就是你哦”,杨坤随后评论,“最后一句说对了” 。
刀郎的“聊斋”,乐坛玩儿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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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采访人员询问刀郎经纪方对目前舆论的看法,对方表示关于《罗刹海市》以后不会有公开回应 。二十年后,当事人都已不再向之前那样直接回应 。
当年,高晓松曾评价刀郎的歌,“没有崭新、锐利的音乐,没有诗一样的词句”,二十年后,刀郎似乎在用晦涩但如匕首一般锐利的词句回应了一切 。
刀郎的“聊斋”,乐坛玩儿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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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二十年前的乐坛沧海桑田,早已不同以往 。
刀郎的又一次胜利?传统音乐每一次革命性的变化,都基于音乐载体的改变,也都会引来音乐走向下沉方面的讨论 。
这些争议究其根本,大多是精英群体对传统音乐行业冲击的恐慌,是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之间的审美矛盾 。当然,在大部分时候,这种恐慌与冲击在听众面前,以不断重置的鄙视链形式呈现 。
刀郎走红时,正是数字音乐冲击音乐市场的时代 。2005年,中国数字音乐销售总额达到了36亿人民币,超过了传统音乐市场销售规模 。
当时小灵通全国用户人数突破4700万,无线平台音乐业务迅速扩大,音乐消费者由之前购买唱片人群扩大到可小额支付购买彩铃人群,借着载体变革,草根文化对精英文化发起了一次猛烈冲击 。
彩铃的出现让传统音乐公司之外的音乐人有了新渠道,重复性的副歌,朗朗上口的简单旋律,具有民间表达的音乐人赢得了更多的市场,音乐的“特权性”被消解 。
太合麦田唱片公司的老板宋柯一早便发现此类新技术的潜质,制作出了中国第一条彩铃,之后成功包装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助推正版专辑突破270万张 。
刀郎的“聊斋”,乐坛玩儿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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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面对此类音乐的冲击,高晓松曾说道,“我们企图以精良的制作引导大众,刀郎的成功恰恰证明了这种引领的失败和社会的可笑 。所谓唱片业的核心挺霸道的,我们把持话语权太久了,可实际上没人派我们把持 。”
在那英指责刀郎音乐性不够的同一年,网络拍客将农民工兄弟旭日阳刚在宿舍自弹自唱《春天里》的视频上传到视频网站,脱离工业包装的草根身份,加上互联网病毒性的传播,让民选造星成为大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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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起来,这像是短视频音乐的一次预演 。
旭日阳刚登上了2011年春晚,和原唱汪峰再一次演唱了《春天里》,但之后因版权问题,旭日阳刚无法再演唱这首歌,这也让汪峰有了一些争议 。
这次抖音翻唱《罗刹海市》风潮里,旭日阳刚的王旭免去了版权困扰,翻唱反而让他赚到了流量 。刀郎的歌,旭日阳刚的翻唱,短视频平台的传播,三个时代节点下乐坛动荡要素叠加在了一起,构成了如今的新场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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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抖音直播翻唱《罗刹海市》
在全新的音乐场景中,产业思维发生了翻天覆的变化 。之前刀郎的歌和旭日阳刚的翻唱只是让传统音乐行业对于“草根歌手”的音乐性产生质疑,如今,短视频通过算法推送机制,不仅对音乐工业性进行了解构,更对音乐本身进行了解构 。
短视频音乐创作违背工业化的产出逻辑的同时,也逐渐失去个人表达和时代情绪,多注重简单和弦,或对老歌进行DJ编曲,增加律动感便于传播,强化听众快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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