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侦探学之改制玉器或断残改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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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笔者曾以自身收藏的西汉白玉兽鸟纹剑璏在明末清初为人改制为带钩(图一至三)为例 , 撰文简单推导了为何这一件是由剑璏改为带钩 , 也说明了为何笔者判断其改制年代为明末清初 。 恰巧为了撰写另一篇《西周人龙佩的艺术特色》 , 举两周前刚结束的香港苏富比拍卖中成交的人龙佩(图四)为例 , 以致不少读者朋友纷纷指教 , 图四的人龙佩是一件不完整的作品 。 因此 , 兴起撰文说说改制器与断残后设法再利用之间有何差别 。
【|古玉侦探学之改制玉器或断残改件?】
图一 遭削平带孔的西汉 白玉兽鸟纹剑璏

图二 改制时为了缝制固定带钩用的穿孔

图三 取自戴忠仁的新国宝档案 , 然纹饰应该上下对调才是正确的方向

图四 甫于香港苏富比成交的西周人龙佩
谢尧亭教授在《解读霸国》 , 《呦呦鹿鸣———燕国公主眼里的霸国》中早已指出 , “在西周宗法社会中 , 玉器是财富、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 而矿源、矿工和玉器工艺师皆由周王室垄断 。 在此情况下 , 诸侯得以拥有玉器只有三个途径:一为分封赐器;二为册命赐器、军功赐器、往来朝聘巡狩赐器以及赗赙、赠送、媵器等礼仪交流;第三为各诸侯国根据需要定做 。 ” , 足见在当时玉器的贵重 , 所以遇上玉器断残不忍舍弃之情显然极为合理 。 从图四人龙佩的形制观之 , 这件玉器原来应该呈长条状 , 因此照片左上角的纹饰中断 , 极有可能是断裂后 , 不得已将之琢磨出另一个龙首 。
这里或者有人质疑 , 为何笔者不认为这是一件有意为之的改制器 。 其理由除了因为神龙的纹饰明显中断 , 而且依照尚存位置的龙首大小比例 , 断裂的部分不小 , 是以该器原来应为长条状外 。 还有另一个有趣的现象 , 故宫博物院研究员蔡庆良博士在《故宫文物月刊》366期发表的《质胜于文 真性乃显 - 略论芮国出土改制玉器》中 , 列举了数件自芮国墓葬群中出土的改制玉器 , 观察到:“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这段期间 , 周人姬姓高等级贵族墓葬出土的玉器似乎有一特殊现象 , 即常常改制过往的玉器以为新用 。 ”其中 , 陕西韩城芮国300号墓玉项饰的复原是一个极为吸引人的个案(图五至六) , 蔡庆良博士用近乎福尔摩斯办案的抽丝剥茧 , 将整串项饰中的六件束帛型玉器翻过来 , 发现每一件玉器背后都有纹饰 , 而且这些纹饰之间似乎有所关联 。 经过他的推断复原 , 这六件束帛型玉器竟然来自同一件玉环 。

图五 芮国300号墓出土玉项饰

图六 经蔡庆良博士复原后的玉环纹饰
或许还有读者会质疑 , 这六件束帛型玉器也许是因为玉环断裂 , 只得这样最大程度的利用宝贵的玉器 。 然而 , 蔡博士在同一篇文章中还提出同样出自芮国墓葬群中 , 还有数件被刻意切削将纹饰破坏的玉璜 , 而且被改制的玉器都来自纹饰最华丽的昭穆时期 。 综合同为西周晚期毛公鼎连范线都刻意未磨除 , 以及西周晚期也走向简约 , 推断宣王时期的政治宣示应为去华丽从简约 。 这样的论点从李峰教授在其钜著《西周的灭亡》中也明确指出 , 因为西周的政治体制下 , 周王未给予朝廷重臣薪俸 , 因此只能从王产中以赐予的形式 , 酬庸朝廷大臣 。 经过两百年不断从王产中剥离赏赐 , 京畿再多的土地也在这样的酬庸体制下分薄殆尽 , 导致最后周王再无能力供养西六师与殷八师 。 在这样的政经环境下 , 政治上提倡俭约再自然也不过 。
文末再分享一件笔者参观东京国立博物馆时拍摄的玉珩(图七) , 欢迎读者朋友留言分享 , 这一件是改制器 , 或者是断残改件?原来的形制是什么?

图七 笔者今年八月摄自东京国立博物馆东洋馆的玉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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