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竹节手?竹节人

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无论是交通,还是通信方面,都还不够发达,写信互通成了交往主要方式 。初中毕业那阵子,大家各奔前程,有的同学继续为学业,有的便开始忙学手艺……在那样的岁月里,同学间若要相互建立起联系,那是需要多大的缘份!雨田到了遥远的他乡求学,更是像把自己封存起来,几乎断了大部分同学 。毕业后,能和同系的,真是少之又少 。雨田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同学徐苦竹的信,知道苦竹在义卫(当地的一所职高)就读 。
雨田毕业后分配工作,很自然地回到了新乡 。此时,徐苦竹已早于雨田毕业,在泉乡医院做临时工,当护士 。距离近了,雨田和徐苦竹的交往,也比在校时更频繁 。她们互相写信居多,逢年过节,也会抽时间相互看望 。
有一天,雨田接过邮递员手中的信,随即拆开,是徐苦竹写来的:“这次来信,我要告诉你一个:我要结婚了,他叫周贤,和我同单位,大我8岁,我很爱很爱他,他也非常疼爱我……我们不办酒席了,打算下个月去北京旅游结婚……”“雨田,你见信一定感到意外,因为我这决定很匆忙,时间紧,信中不便细细说,过几天,你来看看我,我有很多话,等我们见了面再详谈……总之,雨田,我第一个告诉你,你一定要祝福我哦!”雨田读完信,心里还真闪过一丝丝惊讶 。
徐苦竹一见雨田,便打开话匣子:“雨田,我户口买出来了,要一万五,现在我也是居民户了!因为周贤是全家居民的……”
徐苦竹住的是医院单间宿舍 。雨田的到来,也让她在那间小屋忙开了,倒水沏茶,烧菜做饭 。徐苦竹一边忙乎,一边拉扯:“……周贤本来要跟人结婚了,他们办酒之事,家人都己告知亲戚,周贤他家里豆腐都已做好,三天后请酒……”
菜在锅中烧,徐苦竹在旁看着,说起周贤的家境来:“周贤很早就没爸了,是个医生,退休后,周贤顶了职,当了医生,分配到这里工作 。我们在一起工作,我觉得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
徐苦竹不时掀开锅盖,翻炒起来:“听说周贤要结婚,我心里真是难过极了 。他和别人结婚,我真的不想活了 。可他结婚的日子择好了,他说也没办法了 。我叫他跟说要退婚,和我在一起,他不肯说 。我就告诉他,那我去跟说说,他默认了 。”
“我到了他家,跟妈说了,我和周贤很好,这辈子我们要在一起 。坚决不同意,说我家里豆腐都做好,亲戚也叫过了,没办法了 。就那样坚持着,我就那样在他家坐着……‘反正这辈子我就要喊了,亲戚那里我都会和你一起去讲的……’我就让周贤妈同意为止 。”这时,徐苦竹长叹了一声:“我真佩服自己的勇气……”……时间过得真快 。徐苦竹已经成了一个三岁孩子的母亲 。雨田听苦竹说过,她的儿子周冬从小就是婆婆帮她带的 。义城与泉镇,一个县城,一个乡下,但相隔不远 。一日,徐苦竹打电话给雨田,“我今天回下溪了,今天你陪我去买皮鞋,好么?”雨田满口答应:“好!好!”
徐苦竹告诉雨田:“我想买一双军用皮鞋,到溪南一家店里买 。”很快地,她们进了一家皮鞋店,店面并不大 。徐苦竹的目光横扫了整个店里的鞋子,指着一双军用皮鞋问:“这双多少钱?”营业员就报了价,并无其他多余的话语,也没向顾客介绍什么鞋子 。雨田心想,这做生意的真不够热情 。“钱我付给你老公好了,你老公和你讲过了吧……”那营业员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徐苦竹拎起新鞋子:“雨田,我们走!”
原来徐苦竹和店主熟啊,还没等雨田反应过来,她们已经走出了鞋店 。徐苦竹凑到雨田跟前说:“这个是我们同学广生的老婆……”
“啊?”雨田本能地回应了一声,这是广生老婆也太不爱说话了吧!
“这样的……”徐苦竹解释道:“广生老婆怀孕的时候,恰巧他们来到我们医院做产检,广生向老婆介绍过我们是同学,孩子也在我们医院出生的……”
雨田听徐苦竹这么一阵说,心想,同学嘛!同学能帮忙都帮……雨田没多说什么,也没去多想,要知道,她可从来都是不爱节外生枝多点什么事的 。
……
炎热渐渐退隐,夏天即将过去 。一日,雨田在逛街,碰到了同学广生 。
广生和雨田聊了许久,聊着聊着,广生很来气:“……其实我和徐苦竹在一起,连头搭尾算起来,大概也有十年了……她是个p子!戏子!骗子!疯子!这样形容她,太恰当不过了 。”
“我们在义城租了房子,每次我们想在一起,我就在养殖场喂好饲料,买好菜,烧好晚饭,等她回租住处吃,反正她骗家人在医院值夜班,如今她又背叛了她曾经的小姐妹……”
“……我媳妇真是没救了!我儿子说她已经没医了 。最近她和小姐妹的老公好上了……真不要脸!真不要脸了!其实以前有个搞养殖的,是你们同学 。这人的老婆,都赶到我家两次,说让我劝劝媳妇 。还有康县做厨卫用品的老板的老婆也打电话来,同样说那事儿……我儿子周贤以前自己有个未婚妻,日子择好,家里豆腐做好,准备结婚了的 。徐苦竹跑到我家来说,她和我儿子睡过了,这辈子谁也不嫁,就跟着周贤了……这个人脸皮真厚!板一样厚……”在电话那头,徐苦竹的婆婆满是怨气,一直说了个把多小时才挂电话 。雨田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听着 。
……
雨田心里想着,徐苦竹真是人如其名,一个如竹的女人!其感情如戏,节节生枝;为人如竹,其内中空,终了,被唾沫星子淹死了!这徐苦竹,一个可悲的女人!【女人竹节手?竹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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