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被夸上神坛的他,这次人设真崩了( 二 )



一个作家就这么诞生了 。 后来 , 余华小说发表 , 如愿以偿被调到文化馆工作 。 第一天上班 , 他特意晚两个钟头才到单位 , 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来的 。 “这地方来对了 。 ”果然 , 可以光明正大摸鱼的人 , 都是快乐的 。 不光余华 , 其他当代作家阐述的写作初心 , 或多或少都有些令人“虎躯一震” 。

1998年 , 余华、莫言、王朔及苏童几人 , 来到意大利都灵开会 , 受邀谈一谈“我为什么写作” 。 几大文豪凑一块 , 上台后的发言不说要体察人生百态、洞见大千世界 , 也该是聊聊语言的艺术、文字的魅力 。

王朔、苏童代表作 , 分别被改编为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大红灯笼高高挂》
没成想 , 余华上台后 , 首先将自己从牙医到文化馆的经历说了一遭 。 莫言上台 , 直接说只是想挣点稿费 , 给自己买双皮鞋 , 装一装军官 。

王朔也说了个差不多不靠谱的理由 。 只有北师大出身的苏童 , 涨红了脸 。 他因为太过正常而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 苏童准备的稿子 , 通篇抒发了自己对文学的热爱 。

下台后 , 苏童忍不住骂了起来:太丢脸了!


把痛苦留给读者 , 把快乐送给自己不仅是作家性格与作品风格对不上号 , 他们的日常生活 , 也和普通人的想象无法匹配 。 在大众看来 , 作家的生活即使不高贵文雅 , 也应当充满格调和意趣的 。 甚至每天焚个香也不无可能 。 但这群文学家的生活 , 不但充斥着烟火尘气 , 还叫人捧腹 。

比如 , 生活中的莫言 , 画风就异常独特 。 一次接受央视采访 , 主持人问他幸福吗 。 莫言说:我不知道 。 为什么呢?他答:因为我从来不考虑这个问题 。 主持人又问了另一问题:您现在最希望的状态是什么?真心话环节 , 莫言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输出:我们结束采访 。

相比之下 , 刘震云仿佛要刁钻伶俐一些 。 有次刘震云与余华共同出席某活动 , 有人上来就说:“余老师 , 您那本《活着》写得真好 。 ”刘震云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谢谢 , 那是我早期的作品 。 ”充分发挥了有便宜必须占的“光荣美德” 。

由于余华先走一步 , 有观众没有及时拿到签名 。 刘震云又忍不住开腔:“那我代余华签名得了!”
结果最后书上写的是——刘震云代余华签名 。

占便宜这块 , 哥几个凑一桌可就不得了了 。 有次余华、莫言和刘震云相约去沈阳看望作家马原 。 他们也叫上了史铁生 。 要知道 , 由于史铁生身体残疾 , 他的家人连日常说话都格外小心 。 在书中 , 史铁生描写自己的母亲:“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 。 她比我还敏感 。 ”结果这几人 , 直接把史铁生扛上了火车 。 后来提及此事 , 余华笑嘻嘻地说:“起码(这)是我认识史铁生以来 , 他第一次长途跋涉 。 ”

到了沈阳之后 , 他们与沈阳某大学文学院的学生 , 共同进行了一场足球比赛 。 不过地点是在篮球场 。 他们在篮筐下架了个小门 , 然后把史铁生放在那里 , 让他当守门员 。 还警告文学院的学生们:如果你们踢到史铁生身上 , 可能会把他踢死 。

看着几位怨种兄弟 , 不知史铁生当时作何感想 。 “有你们这样的好哥们儿 , 究竟是我的福 , 还是我的孽?”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其实 , 古往今来有不少作家 , 他们的生活与笔下的作品之间 , 都存在着些许“反差萌” 。 比如与猪搏斗的鲁迅 , 为猫而战的钱钟书 。 在厦门 , 鲁迅目睹了一只猪正在啃食相思树的叶子 , 他深觉不妥 , 便愤而与猪决斗;钱钟书家的小猫常被邻居林徽因家的大猫打得落花流水 , 气不过的钱钟书 , 也会半夜抄起竹竿 , 帮自家猫讨伐“敌军” 。 与作品的深刻相比 , 生活上的琐碎有趣 , 显然拉近了普通人与作家的距离 。 这种搞笑 , 既是真实的生活经历 , 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 就像余华走上文坛的故事 , 他坦言 , 其实真正促使他写作的原因是复杂的 。 从牙医到文化馆的故事 , 只不过是众多原因中的一个版本 , 一份交给意大利开会时的作业 。
他后来又说了好几个版本 , 甚至还有截然不同的“励志版” 。 只是不想当牙医这一版本 , 流传最为广泛 , 也最受余华喜爱 。 这其中固然有生活的影子 , 也包含玩笑间的艺术加工 。

就像当时写作投稿的真实情况 , 并不都像故事里那样“一帆风顺” 。 余华提到 , 自己当年写作时 , 冬天家里没有暖气 , 用来写作的右手烫得可怕 , 左手却冰凉无比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