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乘客图片?大巴乘务员

【大巴车乘客图片?大巴乘务员】大巴上的女乘客
踏上县城开往市里的客车上,一股浓浓的皮革味和各种体汗味一溜烟地把我的鼻孔当成了方太抽油烟机,显然,我这鼻孔是冒牌的油烟机,忍住跟早孕反应般翻腾的五脏六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适应了这味道的我拿出电脑,计划着把明天的稿子提前酝酿酝酿 。
"这里好是有人坐"?我寻着这云南口音抬起头看见一个身着黄色外套的女人站在座位旁,我赶紧放下用围巾捂住口鼻的左手,身体往右边挪了挪位置说没人的可以坐,坐吧!
车子缓缓启动时,一曲"女人花”的铃声响起,旁边的女人接起了电话,不知道是因为离的近还是她电话开的是免提,以至于我被动的不能忽视她的通话,一个男人爆怒的声音吼道:你去哪了?你走了有本事别回来 。女人特地压低声音说:我想去省城找个工作,xx说她做的那家馆子工资一千七,还管吃管住 。男人的声音更加提高:你走了家里的猪牛哪个喂?地哪个种?两个娃娃哪个管?你看人家二哥家第三个儿子马上要生了,男人的声音似乎更加愤怒:你妈P的你来八年了就生了两个赔钱货,你找钱找卵钱,赶紧滚回来!
我感觉到女人的身子在发抖,她极力的把声音压的更低,掩饰住自己显然控制不住的擅抖:我的命不好,肚子不争气,二月份去引产你没听见医生讲的嘎,我不能再怀了,再怀是姑娘你又要让我克引产,子宫保不住了嘎 。男人几乎是狂吠:我X你妈,老子造了乃子(乃子是方言,就是什么的意思)孽,找了个你这烂婆娘,圈头喂的那母猪下了几个都还有一头是公的,你要走你先滚回来把你下的这两个带走,老子看到心烦很 。
女人没有回答,我侧侧头装着看那边的窗外用余光迅速的扫了她一下:眼睛木然的盯着座椅,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掐扭着座椅上的布套,没有声音,指尖在她的一掐一扭中变得白里泛着青....,我突然很担心她发现我的注意力在她身上,赶紧打开背包掏出耳机塞在耳朵里,正暗自为自己的窃听不礼貌松了口气,半响,没听见她的声音,我假装靠在靠垫微微的闭上眼睛假,不知什么时候,她大概已经挂了电话,偻着肩膀,正用子擦着泛红的眼睛 。
客车拖着宠大的身躯微微摇晃继续前行,车上的人渐渐地抑或闭目养神,抑或已进入梦乡,三两个小年轻低着头玩手机,我看着窗外急驰而过的山,屋舍,公路的护栏,心里把电话那端的男人一遍遍的捶成了肉饼,又为女人的命运百转千回,转而为她的软弱咬牙切齿......却没有一个安慰她的身份与理由,毕竟,我这是在偷听人家的隐私 。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晚睡,也大概是因为心里斗的兵荒马乱飞沙走石实在是困了,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恍惚中,旁边的铃声响了大约几十秒,我睁开眼看向她,她抹了抹眼睛,为难的接了电话,我听着是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不接电话?小翠家爸打电话给我说你跑了,你先回来,有乃事好好商量,我陪你回家去,我保证不准他再打你 。女人一下子哭喊了出来,车上的人都惊诧的向这方向看过来,她似乎已经不在乎了,对着电话大声疾呼:我该怎么办嘎,我不出来自已找点钱回不去家,我爸年前脚摔断了,他车票钱都不给我,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克的水......,小翠都六岁了,他不给读书,你说这么大了不读书该是得行............,我只想挣点钱回去看我爸一眼,九月份把小翠送克学校,我不是跑,我克省城的车票是问大嫂借的钱,我只想挣点钱.........似乎电话那头的劝说无效了,因为女人挂了电话,车上的人全都坐正了身体,但没有人发出大一点的说话声,偶尔有一两个说话,都特地压低声音低头窃语了几句又坐直了身体,客车继续晃悠着前行……
我听见女人嘟噜起来:打就打嘎,反正早晚要给你打死的嘎,我都出来了,起码也要把买墓地的钱先找到,我晓得你把我打死了也不会舍得给我买个骨灰盒的........,我看向她,这次我没有特意的掩饰自己的目光,我以为她是在向电话那头的人抱怨,不是,是在自言自语,她的眼神充满着视死如归的勇敢和对某种意义的绝望.......,她伸手捊了捊额头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轻轻的靠在靠椅上:等我到省城里就好了,大城市干净...........干净..........
客车到站了,她提前手里的塑料袋站了起来,我想那袋子里装的应该是她换洗的衣服吧……,我坐着准备等过道上的人少点再下车,揣在兜里的手紧紧的拽着刚才抽出来的五百元钱,我想拉住她放在她手里,或者直接塞进她兜里...但我这会不会太唐突了?我怎么告诉她?是不是对她说:你先回云南去看看你爸爸?还是说你只问你大嫂借了来的车票钱,那你没找到工作前的吃住怎么解决......就在我在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时,她已经随着人群走出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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