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我写诗他就觉得烦” 。
他们生活的乡间 , 之前都是泥巴路 , 对余秀华来说 , 下雨天就很难走 。
但前夫从不会接她 , 也不会扶她 , 看到她摔了 , 他甚至还会嘲笑她 。
这些小事 , 也许伤害性不强 , 但余秀华很受伤 。
自己的残疾、自己的痛苦 , 是枕边人的乐子 。
一次饭局上 , 前夫的朋友模仿余秀华歪嘴的表情 , 无法自控的手指 , 指导前夫挽回婚姻 , 说“女人就是个猪 , 只要你会哄” 。
前夫说“本来就是” 。
20年婚姻 , 充满麻木与冷漠 。
影片中 , 他们不断争吵 , 前夫要求离婚补偿 。
他们大概认为 , 一个残疾的、儿子都大了的农村中年妇女 , 想谈爱与尊重 , 甚至因此离婚 , 是很奇怪的事情 。
整个纪录片 , 完整记录了他们从提出离婚到最后离婚的经历 。
父母的反对 , 流言的压力 , 又是在农村那样传统的环境 , 她的离婚远比我们想象的艰难 。
所有人都觉得 , 离婚、家庭不美满 , 她的人生就是失败的 。
他儿子都会身败名裂 , 找不到媳妇 。
说到余秀华也感到害怕 。
但即使如此 , 她仍然反抗 。
母亲说她不开心 , 余秀华问:
“让你不愉悦 , 吵架是我的罪了?”“我做错了什么?”“我们是为别人的眼光活吗?”
当母亲说 , 担心她以后没人照顾 , 反对她离婚时 。
她直接说 , 她不信任婚姻 。
“结婚就是结婚 , 你让别人照顾你 , 凭什么照顾你?说不定哪天瘫在床上 , 还要老子照顾他呢 。 我对婚姻没有信任 。 ”
从民政局离完婚出来的时候 , 余秀华和前夫说 , “终于互相摆脱了” , 双方脸上都带着解放般的笑容 。
可以看出 , 余秀华没想过会再次进入婚姻 。
离婚后 , 余秀华写了一首《离婚证》 , 里面有一句“从此独身” 。
谁能想到那个说着“我不信任婚姻”的余秀华 , 即使上一段婚姻如此狼狈 , 仍然再次迈出了这一步 。
“36岁 , 我平安落地至少一段时间里 , 我不再是走钢丝的人……但是离婚证有什么用呢——我不再结婚 , 从此独身”
离婚10年后再次恋爱的余秀华说:“于我而言 , 这确实是一份意外 。 但是一个46岁的女人 , 还有什么意外不能接受?”
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 , 她似乎更豁达了 。
她说:“我身边的这个人 , 我不会把对未来的指望放在他肩头” 。
不依赖、不指望 , 但是 , 她想为他加油 。
“我唯一做的事情是 , 在他用力爱我的时候 , 不停地喊:杨槠策 , 加油!”
如果说 , 上一段婚姻是因为(父母的)恐惧而结婚 。
那这一次 , 她可以真的为了幸福而结婚 。
我想 , 这就够了 。
她知道未来有很多不确定 , 余秀华甚至在留言中回复过 , “放手是必修的” 。
但既然现在是快乐的 , 就珍惜当下 。
3月时 , 《摇摇晃晃的人间》的导演范俭再次来拍摄她 , 说她变了 。
“是非常真切的快乐 , 也非常地放松 , 像一个少女 。 ”
就像北京青年报的标题说的 , “请用善意去解读余秀华与男友的结婚” 。
婚姻中本已有很多困难需要双方努力解决 , 生活习惯、性格磨合、家庭摩擦……
希望外界的质疑不会给他们增加额外的负担 。
她所求的其实很简单 , 就像她曾说的:一个人 ,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 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愿活着 , 努力地活着 , 就是一种胜利 。
相信她一如既往拥有的旺盛生命力 , 以及对欲望的坦诚 , 会让她拥有真实不悔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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