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聆听到了很多陌生朋友们当时的生活状态和对世界的看法 , 也让自己孤独的生活有了跟别人分享的出口 。
而这个计划也被保留了下来 。 现在 , 我的每场演出 , 总会约定俗成会有这么个项目 。 每场都至少有二三十个人上台来“说一切” 。 大家都不是专业的说唱歌手 , 顶多是爱好者 , 有大学生、体育解说员、程序员、公务员 。
有次 , 有个女孩上台 , 在她之前上台的 , 是一个挺酷的爸爸带着自己的女儿上来说了一段 。 女孩说自己很羡慕这样的亲子关系 , 她想到了自己的家庭 , 当时意向考美院 , 但父母说你非要学画画我们就自杀 。
这时候 , 台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鼓励和支持:你可以!你可以!想去学就去学!
她说着说着哭了 , 那一刻我也挺感动的 。 大家并非像网络上的那样 , 对陌生人漠不关心 , 甚至恶语相加 。 在现实中面对面 , 当一个人这么真诚地说出自己的故事 , 收获到的是这样美好的善意 。
小老虎用手机记录下“说一切”的观众们
还有正在备孕的准妈妈 , 有喜欢音乐的大学生 , 还有一位诗集已经售空的年轻诗人 。 她说 , “写诗就像在月光下面跳舞 , 让人忘记躯壳”“表达是想被记入历史 , 不想被虚无淹没” 。 她下台的时候 , 现场响起了掌声 。
说唱十多年 , 相比我自己还能去表达什么 , 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普通人的即兴 。
前些日子 , 我跟好朋友土摩托聊天 , 他说 , 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有两件事很重要:
第一个是语言 。 因为语言能够促进人和人的交流 , 促进大脑生长 , 创造力可以达到飞跃 。
第二个是火 。 不仅是因为火可以驱赶黑暗 , 把食物烤熟 。 更重要的是 , 人们坐在篝火边 , 促成了人和人的交流 , 也就促成了新的创造 。
在这个越来越虚拟的时代 , 大家交流大都通过网络 , 人和人之间出现了更多的猜疑和恐惧 。 或许就是因为我们的DNA里对这把篝火、对人与人真实地聚在一起并产生联系的渴望没有得到真正的满足 。
现在 , 大家一起吃饭、去酒吧、看演出 , 聚在一起 , 其实都是对这把篝火的一种延续 。 这写在了人们的DNA里 。
小老虎与上海交响乐团合作演出
北京演出现场
我的演出也是想点起一把篝火 。 也许在某些时刻 , 台下的人能被这样的交流打动 , 勾连到他们心中敏感的地方 。
在北京演出完 , 有个女孩和我说 , 她当时因为疫情在日本被困了一年多 。 有些在被困期间她反复听的段落 , 在现场听到的时候 , 有想流泪的冲动 。
如果我能够通过说唱演出 , 去发生情感的共振 , 给到人安慰 , 这样就很好 。
十年前的小老虎
我刚开始接触说唱音乐是2002年左右 , 它远没有现在那么时髦 , 但也更真诚 。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 , 我体会到了飞速运转的大脑和有点失控、又要去操控的嘴巴之间的张力 。 在现实社会里 , 大家很容易在表达前思量太多 , 心口不一 , 甚至语焉不详 。 但即兴说唱就很直接 , 也没有时间去掩饰什么 。 嘴巴走在大脑前面的时候 , 说出的话才最真实 , 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现在的说唱比赛大家只说着俏皮话 , 或者追求所谓的爆点 , 单押、双押什么的 , 有些甚至变成纯粹的人身攻击 。 大众视野里 , 也固化地认为它要拽、帅、燥 , 要能动起来 , 需要有身体性的快感 。
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 。
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在说话 , 底下人在听 , 眼睛看着眼睛 , 分享一些故事 。 单纯用言语就把别人带离到另个空间去 , 脱离此刻的现实 。
音乐曾把我带到了很多地方 , 疫情前我到处旅行:秘鲁、南非、欧洲、日本、美国……认识了很多当地的朋友 , 当然我可以选择回家酝酿半年 , 再把这一切写下来 , 但更直接的方式是马上说出来 , 把最充沛的情感留在那里 , 让当时的人能接收到 。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 , 我越来越相信即兴 , 相比于一个音乐上的概念 , 它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 你把每分每秒的生活都当成素材 , 不做太多的预设 。
以前我也是那种人 , 定好每天的行程 , 要确定一定能找到一张舒适的床 , 楼下一定有咖啡馆 , 甚至说周边有什么饭馆 , 城市里有什么著名的地方 , 在半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
或者要跟一个女孩儿约会 , 去之前你已经打了退堂鼓 , 你在想:会有意思吗?她无非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她想干什么 , 也许我们会谈论什么?这是个什么样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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