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问于圣叹曰:“宋江何如人也?”曰:“狭人也。”曰:“歹人也。”曰:“小人也。”“然则《水浒》之一百六人,殆莫不胜于宋江。”能让一代文学批评家金圣叹如此评判的宋江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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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熟悉的四大名著中,《水浒》是唯一一部描写世情压力下农民起义的作品:一百单八好汉走上梁山,反抗欺压,壮大后又为宋朝招安,起义落败,——后世不少小说家和评论家视《水浒》为中国第一部长篇武侠小说。在文人才子金圣叹的眼中,站在士人、政治家、文人的角度上看,《水浒》众英雄是非正义的,宋江起义是非正义的,而带着文人的忠孝义智,行揽人之计,带领梁山好汉发展壮大的梁山之首——宋江,自然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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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智多星”吴用也曾视宋江为领袖,助他成为梁山寨主,多年来一路替宋江出谋划策。但是直到吴用自杀前一刻,他才恍然大悟,梁山的老大一直都不是宋江。吴用,字学究,绰号“智多星”,道号“加亮先生”,出身为乡村私塾先生,有济世之才,缺乏济世之志与领袖之力;若不是自幼与晁盖相识,恐怕难以有作为山中诸葛,助梁山寨壮大的经历。在梁山日渐壮大的过程中,吴用无疑是核心集团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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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吴用与晁盖自幼相识,在协助晁盖智取生辰纲后,为躲避官府追缉而同上梁山,后助晁盖成为山寨之主,开始“军师”生涯;又在宋江入伙后,看清晁盖失势的局势,逐渐向宋江集团靠拢,架空晁盖权力,使宋江成为实权在握的二把手;晁盖出战中毒身亡后,吴用又扶宋江成为山寨之主,坐稳山寨智多星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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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江本为忠孝仁义俱全的“及时雨”,原为郓城县押司,是实打实的“官府人士”,因在生辰纲事件中报信于晁盖,与晁盖往来,被又名歌伎阎婆惜发现,失手将其错杀,开始一系列逃亡之路;后因反诗事件被判死刑,被梁山好汉救上梁山。宋江人称“呼保义”,又称“及时雨宋公明”,“孝义黑三郎”,为人仗义侠气,又通晓文韬武略,结得不少英雄好汉,加入梁山寨后其势力对晁盖一派形成了压倒性优势。宋江又凭吴用助力,在晁盖中箭身亡后走上寨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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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宋江夺位,直到宋江身死,他都是梁山寨名义上的寨主,那为什么吴用又在临死前发现宋江并不是梁山老大?只因他本不是心在朝野之外的侠客。宋江出身地主家庭,自幼接受的本是传统儒道文化,诵读诗书礼仪,供职于官家,自幼环境及官场运筹帷幄造就他的文韬武略及揽才之能。他身不由己被逼上梁山,一方面让梁山寨日渐壮大,另一方面,在骨血中并不认同在朝廷以外另立山头的立场,因而在接受朝廷招安,将忠义堂的“替天行道”旗帜改作“顺天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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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宋江命脉中的“忠义”埋在上梁山的不得已之下,接受招安后,宋江带领梁山泊义军征战辽军,收服江湖侠客及敌军降将,平定方腊,也是实现忠君报国之望。终在梁山泊好汉所剩无几,终于能安定拜官之时,蔡京、高俅等人设计将宋江杀害,而吴用也在收到宋江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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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至死才明白,宋江终是忠于朝廷之人;金圣叹也知道宋江善用人心,知他在不得已之行为中俘获人心,招安之后实现一己之想,是为“小人也”。参考资料:《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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