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理想不尽相同,但真的实现了这些又怎样呢?大抵又会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人如此善变又贪心,给自己设固定的理想模型不过是凡人望梅止渴的自娱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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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精彩人生,其实就像贾平凹说的那样,只有一条准则——活得有趣。唯有活得有趣,才能取悦自己,方为人生最高的境界。活得有趣,对于贾平凹前后几代在硝烟战火、食不果腹和奔波挣扎中成长、生活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种另类的奢侈,但在现在这个物质丰沛的时代,确实年轻人可以触及、可以把握的,既来这人间一趟,便不能白来,要活出人生境界,做性情中人,取悦自己,不问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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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有趣,放下偏执贾平凹说:活得有趣,无问东西。别让忙碌淹没美好,多浪费时间去做有趣的事,只要开心就好。他讲郁达夫与妻子去看电影,兴头上拖了鞋盘腿而坐,结果鞋里的私房钱漏了出来,妻子当即质问,郁达夫解释说是以前穷,因为没钱吃了太多苦,现在有钱了,把钱踩在脚下出气。妻子也没有像一般的小气夫人一样揪着私房钱不放,感慨万千地与丈夫聊起从前的岁月。这个化尴尬为和谐的故事显然有趣,这种有趣与东西无关,与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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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的朋友来借钱,他将自己卖画的四百元都借给朋友应急,朋友给他留了借条。但没多久这位朋友就去世了,林纾将借条带到丧礼上烧掉,还给朋友写了祭文。事后他这样解释:朋友若还在世,有没有借条我们的关系都一如往昔,朋友去后,我也将不久与人世,留着借条,徒给后世子孙增加纠纷,烧去干净。这种至情至性有滋有味,与钱财、学识全无关系。想要有趣,不必太守规矩,太正三观,太求功利,这世间方方正正的条条框框、规矩方圆都是给人“塑形”用的,强调过了生偏执,搞得人僵涩严肃、浅薄狭隘。当下社会里的规矩尤其多,人人都是道德标杆,在网上量天量地,骂这骂那,与意见不一致的人对呛几个小时,粉丝互撕整月都是寻常。这样偏执到发狂发疯的人,哪里谈得上可爱呢?可笑倒是有很多。无论对功名利禄还是对声名喜好,适度是享受,过度是偏执,享受是乐趣,是有趣,偏执是可悲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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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有趣,要有热爱贾平凹说:活得有趣,性情中人。人无癖不可交,因为无深情,无深情就等于没有真性情,这种人注定无趣。一个棋迷对人说:没见过头天晚上棋瘾那么大的,两人蹲在一条连坐都坐不下的小船里下了一夜棋。听者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下了整晚?棋迷说:我一直在水里站着看啊~下棋的有瘾,观棋的瘾更大,但这也正是趣味所在,若两人定时定点,下完两盘就一拍两散,还有趣味可言吗?人本身就有七情六欲,凡事随心,爱做就做,便是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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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与徐海谋和邹文海去华南国立师范学院。路上钱钟书书不离手,饶有兴味看了一个月。邹文海好奇什么书值得如此着迷,探明后大跌眼镜——竟然是英语词典。对于旁人的不解,钱钟书说:“字典可是旅行良友,随手翻翻,遇到生僻字就记一记,从前的词典用的都是旧式的口语和习俗,其中趣味,不足为外人道。”这种趣味邹文海是不懂了,但他将这段趣闻写进了书里。有时候,人的多数乐趣都无须为外人所知所感,只有自己享受得到。想要有趣,要有热爱。什么都不爱的人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既没有值得心动、值得奋起一搏的东西,也无从收获强烈的成就感与享受感,空洞枯燥的人生,自己咂摸咂摸都没滋没味。这个时代,多数人喜欢性情中人,但没几个能成为性情中人,不是不想,只是环境使然,不会也不能了。那么至少给自己留点热爱,一点无关钱财名利的热爱,不管是养花种草、运动旅行、做做手工、舞蹈书画,还是游戏小说、烟酒之好,有点热爱,人生就有点色彩。热爱本身,就是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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