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准编写了剧本,谢晋给予的稿费是五万元,在1993年来说,这是一笔颇为丰厚的润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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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狗》的原作是张贤亮发表于1980年的小说,原作的情节,就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收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乞丐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就留了下来,与老汉住到了一起。
张贤亮的小说,仅仅记载了这一个“老少恋”为基本情节的一个故事,并没有进入到两个人的实际关系,去解开两个人共处的小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拍电影,就必须“脑补”两个人在一起发生什么样的具体细节,这时候,李准编写剧本必然无法回避同一屋檐下的一对男女的生存状况。
于是李准的笔下,增加了许多细节。比如,电影里加添了女人在屋内洗脚的细节,然后表现老汉痴痴地望着她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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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个学者,写了一篇论文,认为这个洗脚的部分,带有较为强烈的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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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李准在增加这个洗脚的细节,是表现老汉对乞丐女的性意识,很值得人怀疑。但现在研究的学者无中生有,可以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用鲁迅的话来讲,超级敏感的某些学者看到男女走在一起,也会认定关系非同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李准在编写剧本时,必然要表现老汉与流浪女的性关系。
而这才是《老人与狗》里真正令人感到不适与难受的原因。
从电影里交待的情节来看,流浪女来自后山,家里有两个孩子,还有公婆,但是否有丈夫,电影里闪烁其辞,小说里也模糊其事,一切都源自于流浪女的自我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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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亮的小说原著里,说这个女人来自陕西,这也是张贤亮小说里涉及到流浪女喜欢设定的一个省份,比如在《肖尔布拉克》中男主人公遇到的第一个妻子就是一个陕西米脂人。
但李准可能不想实指女人的方位,把女人的来历,定为不是实指的后山,但斯琴高娃扮演的女人口音,却似乎是一个外地口音。
这部电影的残酷与不人道之处,是这样一个流浪女,只是出来混一个嘴,以减少家里的负担,但是,她却与一个大她三十多岁的老汉无奈地生活在一起,而电影给人的感觉,恰恰是老人的乘人之危,让一个只求温饱的女人,还得奉献出更为可怕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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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贤亮的小说里,只是记载了这样一件逃荒女饥不择食的生存状况,是一种远观,并没有贴近地切入,而到了《老人与狗》电影里,却详细地展览老汉与一个相对年轻女人的家居生活,由此的不适感也注定要油然而生。
老汉因为家有粮食,对于更为弱势的女人,便拥有了生杀予夺之权,这样,他便可以在女人面前拥有了话语权,李准编写的剧本里,可以看到,老汉问女人的生活与家庭,说可以把孩子带过来,甚至公婆也可以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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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女人是否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带到这里,与一个大她三十岁左右的老汉共同生活,甚至可能的情况是,女人的公婆的年龄,与老汉的年龄也是差不多年纪。
影片里扮演老人的谢添当时已经在八十岁左右,在影片里更显得老态龙钟,一个三十八岁的女人,与之共处一室,已经让人感到不适了,而电影却视而不见这种不适,反而来展示老人的善良与胸怀,这恰恰使《老人与狗》陷入到一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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