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响长诗我的兄弟在黄河边( 二 )


他紫色的脸庞如隆起的岩石
他纯洁的笑容如盛开的雪莲
我是他的第一个北京朋友
他喜欢普通话的字正腔圆
他阿妈端出手抓肉和红皮蒜
我银碗里的青稞酒一直满满
他说普通话听着最舒坦
他阿妈说吃得多的客人她最喜欢
我们唱歌聊天,通宵达旦
那是黑毡房里最奢侈的语言盛宴
交响长诗我的兄弟在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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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我黄河边的四川兄弟
黄河边的四川
听说人间有天府
锅台上长出米和面
听说唱戏会变脸
熊猫有两个黑眼圈
为了来这里看一眼
你扭出了黄河第一湾
既得陇,复望蜀
在若尔盖头顶上蹭了个边
这里有奇山
蜀道难于上青天
这里有秀水
灌城水色半城山
长江为这里兜底镶边
金盆养人养水养山
你来为这里戴冠加冕
人杰地灵物华灿烂
尝了一口辣火锅
解了嘴馋
看上一眼辣妹子
解了眼馋
一个擦肩,一个媚眼
成就了你与这里的不解之缘
大方的巴蜀
把白河黑河送你做盘缠
从此
你黄,白,黑三道通吃遍
拜托
把下游的兄弟们罩着点

交响长诗我的兄弟在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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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四川兄弟
他的家乡在若尔盖草原
草地如茵,黄河如练
他家住在黄河岸
老婆来自长江边
一个南,一个北
一个爱吃米,一个爱吃面
儿子叫“江河”,小名叫“米米”
女儿叫“河江”,小名叫“面面”
他教孩子的第一首歌
“天下黄河十八湾”
老婆教孩子的第一句诗
“千里江陵一日还”
他曾经离开大山去外乡
三个月就背回了铺盖卷
看不到老家的山,眼里空荡荡
听不到黄河的响,整夜不能眠
他离不开“米米”和“面面”
还有老婆米糕般的说话,又黏又甜
从此,老婆不让他再走远
胶带一般,又粘又缠
他编的竹篓,细密得能盛住水
老婆绣的花,蜜蜂蝴蝶往上站
他打出的甜糍粑,把家人粘成一团团
老婆做的香辣锅,把生活煮成一串串
每个日出的清晨
每个掌灯的傍晚
黄河和草原相依
男人和女人相伴
交响长诗我的兄弟在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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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我黄河边的甘肃兄弟
黄河边的甘肃
甘肃的黄河
玉如意上的彩练
黄河的水车
千百年歌声不断
你是开饭馆的老师傅
拉抻着一条大宽面
你是耍社火的女娃子
红绸子扎在细腰间
除了青海,黄河两次入甘
这片神奇的土地,竟赢得如此眷恋
不像陕西和山西
一条黄河,各自才沾了半边
纵的丝路和横的黄河
在这里搭成了交叉点
杨柳和春风做了妯娌
胡笳和羌笛成了挑担
伏羲演八卦,创造文明罗盘
秦人统六合,开张华夏图版
李广抗匈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李渊建唐朝,治在贞观,盛在开元
麦积山中的小沙弥
噗嗤一下笑开了颜
莫高窟里的小仙女
振振衣衫飞上了天
除了大海
天下的风光甘肃占全
黄河在兰州穿城过
天水在中国的最中间
交响长诗我的兄弟在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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