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沈曾植书法艺术成就,其学生金蓉镜、王蘧常都有过比较公允的评价,现迻录于下:
“即以八法言之,精湛淹有南北碑之胜、自伯英、季度、稿隶、丛冢吉石、无不入其奥窔。有清三百年中,无与比偶,刘文清且不论、即完白、蝯叟为蜾扁书,驰骤南北、雄跨艺苑, 亦当俯首。晚年应接品流、长 大卷,流而益雄。散落海上,如次仲一翮,山川为之低昂,可以知其书学之大概矣。”(全蓉镜语转引自《忆沈寐叟师》)
“师之书法,雄奇万变,实由读破万卷而未。所以予先论师之学问,然后再及于书,后之学先生书者,其在斯乎。”(王通常语见《忆沈寐叟师》)
沈曾植心目中非常向往魏晋冲夷淡泊的境界,毕生均未实现过。他投入书法的时间毕竟晚了点,更何况身处书道衰落的时代。陈定山称沈曾植的画“可以高妙,不可以精深;可以生拙,不可以纯熟。”正好说出了他书法的矛盾与局限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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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曾植《草书王羲之帖扇面》
四、历史影响
沈曾植活着时,文名、诗名、书名并重一世,身后更隆。他是清季书法最后之大人物,又是民国书法的启迪者,继往开来,足为大家。康有为素来自负,但对沈曾植推祟有加,认为沈之“法书宝墨,则鸾翔凤翥下众仙。先德赖以表明,荒出传以下朽,感深存殁,衔戢不任。”(见《中华文史论丛》l987年第2期)清末“四公子”之一吴保初的墓志,章士钊原想请康有为为之书写,但康氏婉拒,谓“寐叟健在,某岂敢为?”最后是康有为撰文,沈曾植书志,传为佳话。沈之书名,办可见一斑矣。
自嘉庆以后,写碑风起,成就高者有何绍基、赵之谦、张裕钊、康有为、李瑞清、李文田等,除何、赵外,余者都失之偏颇。沈曾植以“博物君子”之器识,兼容并蓄,去前贤之狭隘,疏通碑帖交融之道,影响了一大批书家。自沈曾植后,碑帖兼写成为民国书坛的主流。一些遗老、学人、诗人都纷纷加入到书法家的行列,呈繁荣之象。与他同时代的名人如李瑞消、曾熙、谢凤孙等,都取其一招,足以名家。尤其是李瑞清、曾熙都曾接受沈曾植纳碑入帖的建议,虽未青出于蓝,但由于他们的名望,影响了很多人,像胡小石、柳诒徵、张在千等,一脉相承,声势甚大。稍后的王世镗、李叔同、马一浮、黄宾虹、谢无量、夏承焘、陆维钊、王蘧常等也都也都受到寐叟书风的影响,在书卷气方面更胜一筹。沈曾植书法的主干是继承清初黄道周、倪元璐—路的,在沈之后、这路以雄强恣肆带有鲜明时代特征的书风得到了新发展,像潘天寿、陆维钊、沙孟海、来楚化生等都取法黄、倪两家,自成面目,皆一时雄彦。另外,像经亨颐专写《爨宝子碑》、欧阳渐写简牍帛书体,等等,无不心仪手追。
之后,沈曾植的书法实践不仪为后人在碑帖结合方面立了一个成功的形象,也为后人在探索取法敦煌写经、简牍帛书方面,开了一个好头,启迪了新趋势,开拓了新局面,在书法史应占有一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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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法|沈曾植書法評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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