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水浒传》里小人物,谁来关注他们的生与死

[免责声明:文中图片引用至网络,如有版权方请联系删除]如果不是有缘,又怎会在这里相遇,如果不看下去,又怎会知道有没有故事在等你。《水浒传》第三回目出场的英雄是鲁达。此时的鲁达严格来说,还没有走上江湖,也没有得到花和尚的称号。他在经略府上任职,呼作提辖。俗话说:宰相府里三品官,经略府远离皇城,自成一系,想来也并非泛泛之地。换句话说,本来他有一个铁饭碗,但却因为一时冲动打死了郑屠户,不得不由人生的一个巅峰走向另一个巅峰,江湖一入深似海,从才开始另一种历险,直到最后找到心灵归属五台山。鲁智深的故事,妇孺皆知,在中学课本没有删除之前,他一定是深入人心的存在,颇有一种热血江湖、快意恩仇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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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鲁智深不谈,再来说一说其中的一些小人物,没有人关注他们,一闪而过的身影何等悲凉。首先是卖唱的金氏父女。金氏父女是整个故事的导火索,相当于二战当中的萨拉热窝事件。鲁达与夜走华阴的史进、李忠同桌吃饭——这是我们的普通应酬,常见的场景就是觥筹交错、酒酣耳热,说一番客套话,各回各的家。不成想,金氏父女的哭声扰了几人酒兴,借助酒精的作用,鲁达问明了前因后果:郑屠户强抢民女,劫色不算,还借机敲诈,顺带劫财。鲁达激愤之下,结果了郑屠户的性命。故事中的金氏父女人生际遇是悲凉的,他们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我们假若静下心来分析,他们本来就没有梁山好汉的外挂,委身于郑屠户不失为一个良好的结局,奈何对方实在无耻,在成亲三个月之后,又驱赶出门,分文不给,这就不地道了。金氏父女借助鲁提辖的智谋,脱离了渭州,前路却依然凶险。在第四回里交代了他们的归宿:抵达雁门之后,寻到了一户大财主赵员外,做了外宅。在两人看来,这次衣食无忧,全赖鲁提辖大恩。换句话说,两人此时的处境和郑屠户并无根本区别,可能仅仅一个无情无义,过于短视,没有“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的观念;另一个则能够善始善终。在现代文明看来,上面的生活处境是匪夷所思的。再说郑屠户,那个精谙夹缝生存之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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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屠户并没有深厚的官府背景,他只是踏踏实实经营他的摊档。借助于巧取豪夺,慢慢成了一方霸主,树立了自己的权威,有一定势力范围。他甚至可以让金氏父女入住的客栈成为囚牢,让金氏父女寸步难行。只是他遇错了对手,逢到了意气风发的鲁达,小命难免交代。倘若就事论事,郑屠户没有多少遭人嫉恨的把柄。他最遭人嫉恨的就是不该“虚钱实契”。霸占金氏也就霸占了,竟然还一毛不拔,玩弄别人于股掌。不过,这不是问题关键,金氏父女对他造不成什么现世报应。郑屠户对待鲁提辖倒是尽心尽力,无可挑剔。首先是被要求切十斤精肉臊子,不见一丝肥的;再要十斤肥的,切做臊子,不要一丝瘦的。郑屠户都一一照办,毫无违抗。甚至对于鲁达的过火要求:不让“腌臜泼才”的店小二动手,一定要郑屠户自行操作,都照单全收。第一次切臊子,原文记述用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第二次切臊子的用时没有记录,想来与第一次比,只长不短。以致“整弄了一早晨,却得饭罢时候”。也就是说,一个早上,郑屠户都耐着性子,做了一次人肉搅拌机。即便如是,面对鲁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切十斤寸金软骨,也是赔笑:“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直到鲁提辖直接将一早上,忍辱负重、尽心尽力切成的两包臊子劈面打来,郑屠户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必大多数人看到这里也会为郑屠叫一声“惋惜”吧?他从始至终情绪控制非常好,他非常隐忍地游走在夹缝之中,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鲁提辖,没有一处做得不圆满。奈何,鲁达铁了心只要命,不要其它。倘若换一换人,想必郑屠户的命运不会是这个样子,大概率会将误会消弭于无形。因此,《水浒传》里的两个小人物:金氏父女与郑屠户的命运都有自己的无奈和精彩,只是因为大风起于青萍之末,才被封印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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