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从海|怀念杨从海先生

作者:蒋正亚
 杨从海|怀念杨从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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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演讲与口才》是我必订必看的刊物之一。与别人不同的是,我每次阅读时都要留心一下每篇文章的责任编辑,看看有没有杨从海先生的名字,但是,这两年间,这个名字似乎从文末的括号里消失了。今天上午,不知道是哪事情触动了我的哪根神经,我突然想到要给远在吉林的杨先生打个电话。编辑部接电话的同志一阵震惊之后,告诉我杨先生已经辞世两年的消息。我的震惊大约也不亚于电话的那一端。只是,在我的震惊中多了几分愧疚。这些年来,自己经历了痛失娇妻、重组家庭、工作变更的起伏,写作是明显地缩减了,或许在忙乱中竟漏看了某期《演讲与口才》,而这上面,恰恰有关于杨先生的讣告。一个虽然素昧平生但却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普通作者关怀备至的优秀编辑,告别这个世界已经两年,而我居然没得到一点信息,我简直不能容允自己的这种麻木。于是,翻箱倒柜,找出杨先生生前亲笔写给我的十多封书信,一一品读,这个时候,我似乎与九泉之下的杨先生又进行了一次心灵的沟通。
1991年,我在《巴陵石化报》当编辑。第一次海湾战争爆发前夕,看了报上钱其琛外长答采访人员问的报道,被钱外长精湛的语言艺术所折服,于是试着写了一篇赏析文章,并附上自己对《演讲与口才》杂志的一些建议。11月1日,杨先生便寄来了他的第一封信,告诉我这篇文章由他负责编辑,阅后觉得文笔不错,已提交复审终审,有消息定会告知。十天之后,他即复信与我,告知我的习作未能通过终审,并表示歉意,他说我的文字功夫扎实,非常适合为杂志撰稿。我从杨先生的歉意中感到了真诚,从他的鼓励中增加了自信。
1992年元月,我又给他寄出了一篇习作,还谈了一个在演讲中如何把技巧藏起来的构想。杨先生立即回信告诉我“尊作阅后,感到与我刊旨不符”,但认为“把技巧藏起来是个好题目,如能做出,想来会不错”。遗憾的是,限于笔力,这个题目,这至今没有做好。4月,我又寄出《失言之诊断》,杨先生来信认为“选题不错,但写法欠佳”。他建议我以《交际中如何避免失言》为题重新结构,防止以例代论,加强说理成分。后来,他还来信提醒我,《演讲与口才》除“艺菀对白赏析”栏目外,一般不提倡从文学作品中选例。这篇习作,经他三番五次的指导、斧正,终于在1992年第10期刊出,杨先生即寄来样刊并写信祝贺,年底他还“借花献佛”给我寄来一本《演讲与口才》杂志社赠送的新年挂历。此后,我又在《演讲与口才》发表了《围棋高手妙语赏析》的习作,而更多的习作因为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被杨先生批评指正并一一退回,而他每回都要表示歉意。
1995年,我针对《演讲与口才》上的一篇短文谈了不同看法,主张立德为先立言其次,并写成文章寄给了杨先生,不料没有回音。1996年,我的第一本散文随笔集《城乡两栖》出版后,给杨先生寄了一本,不料又没有回音。怪我自私,天天在盼着杨先生的鼓励与祝福,按照正常的情况,杨先生也一定会寄来热情洋溢的文字。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杨先生此时已是重病缠身,或许在与死神做最后的抗争了。
我从事文字工作也有些时日了,寄出的文章有的石沉大海,有的被未经商量地改得面目全非,有的发表了收不到样报和稿酬,有的甚至被编辑先生剽窃出现在另外的报刊。当然,也有幸接触过一些好的编辑。杨先生便是这些好的编辑中与我联系最多的一个。我与杨先生素昧平生,我不知道先生的年龄阅历、高矮胖瘦,但从那一封封来信中,我感觉到了杨先生与人为善的品德、满腹经纶的才学和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这一切,在人欲飞舞的茫茫尘世,是何等的稀贵呀。
杨从海|怀念杨从海先生】谨以此文,表达对杨先生迟到的哀悼和永远的怀念。
 杨从海|怀念杨从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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