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走失的原野
文：然野
图：来源网络
喜欢自然 ， 喜欢山水 ， 就连晨练都是去郊外的原野 。
这是我熟悉的一块地界 ， 离城约有三公里左右的样子 。 小城不大 ， 就这个距离来讲俨然已经是荒郊野地了 。 只要天气允许 ， 一年四季我都会在这片土地上行走 ， 四季田野的景致 ， 春夏秋冬的变化 ， 就在眼里 ， 就在身边 ， 就在行走的脚步里 。 每天接触自然 ， 每天感受草木庄稼的变化 ， 每天感受农人下地劳作时的艰辛 ， 当然也有分享他们收获季节里喜悦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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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来这片土地一直是荒芜的 ， 至少我知道它二三十年来就是如此 。 从散布在荒野的沟壑断层面可以看出 ， 这里土壤的结构也不怎么好 。 这里几乎是荒草荆棘的领地 ， 野鸡野兔经常出没 。 春天到了 ， 几株山桃野杏树开花报春 ， 好久这里才缓缓地长出绿意 ， 倒是秋天的野酸枣把这里点缀的火红片片 。 荒草丛中隐藏着几条崎岖的放羊小道 ， 但凡人走进去裤腿儿袜脚儿都会沾满芒刺 。 虽然这也是某个村庄的土地 ， 但人们无暇去打理它 ， 任其保持着原始荒蛮的味道 。
土地承包开始了 ， 这片荒地被划分成若干等份有了新属的主人 。 至此 ， 这片土地热闹了 ， 勤谨的主人开始治理这片荒芜 。 他们捡出了地里的石头 ， 打出了机井 ， 也不知是谁提议种果树 ， 一年的功夫 ， 一种能收获甜杏仁儿的杏树栽满了荒野 。 荒野变了 ， 荒野绿了 ， 荒野开花了 ， 更有些土质较好的地段 ， 人们种植了葡萄、玉米、谷子、豆类 ， 再等春姑娘做客的时候 ， 即使我还是在这里行走 ， 这里已经变化的让人看不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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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到 ， 它迫不及待地从冬天的怀抱里挣脱 。 杏树的枝条开始泛红 ， 几天的时间树上就铺满了小小的花蕾 ， 忽如一夜春风来 ， 杏花吐艳 ， 艳的红粉 ， 不觉春雨丝丝下 ， 杏花粉白 ， 白的炫目 。 地埂上 ， 小草快速地附上了翠绿 ， 田间小道 ， 被小草镶上了绿边；再稍晚 ， 酸枣棵子抽叶、长条、开花 ， 那不丁点儿的小黄花极香 。 人们开始播种了 ， 用不了几天 ， 赤裸的田地被出土的苗儿沁绿 ， 夏季来了 ， 这是生长的季节 ， 尤其是雨后 ， 清晨挨着苗儿走过 ， 清晰的听得见农作物的拔节声 。 漫天遍野枝头沉坠的黄杏 ， 更是夏天里的一景 。 到了秋天 ， 这里更是丰收的景象 ， 玉米干了秧裂开了嘴儿 ， 谷子弯了腰垂下了头 ， 葡萄成嘟噜成串挂在藤架上 ， 豆子涨破了肚 ， 豆角爬满了秧 。 即使到了冬天 ， 挺立在地里未收割的秸秆 ， 满世界的杏林也是入眼的风景 ， 待到冬雪铺满了洁白 ， 空旷的原野更是显得桀骜粗犷 。
十来年了 ， 我毫无倦怠地行走在这片土地上 ， 我认得田间的小路 ， 那些小路也认识我 ， 那里的沟沟坎坎 ， 那里的春绿秋黄 ， 那里老榆树上的喜鹊窝 ， 还有那悬在土崖上的酸枣棵子…..
去冬的一天早晨来到田野赏雪 ， 迎面碰上了一位老者 ， 快言快语的老者告知 ， 明年这里的地界要盖什么新农村了 ， 他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村里人 ， 今天就是回乡前去报名的 。 虽然当时听得云遮雾罩 ， 但还是心头飘来了一块乌云 ， 这好不容易改造出来的农田 ， 怎么说毁就毁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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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该播种的时候了 ， 地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 忽的有一天 ， 村里的人们似乎全都出动了 ， 急赤白脸的往地里种树 ， 看上去有的连树根都没有 ， 树的种植密度大大的超出了想象 ， 这是为什么呢？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得出来 ， 这是为征地多得补偿做准备 。 看来毁地盖房将要成为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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