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95岁裸捐3568万，上周，她终于被拍成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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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苍苍 ， 江水泱泱 ， 先生之风 ， 山高水长 。
去年 ， 叶嘉莹先生裸捐千万的新闻上热搜了 。
今年 ， 10月16日 ， 也就是上周五 ， 关于叶嘉莹先生的传记纪录片《掬水月在手》上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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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水月在手》宣传海报
该片主要讲述了古典文学诗词大师叶嘉莹先生的百年人生故事：
生于1924年的叶嘉莹先生历经战乱、政治迫害、海外飘零数十载 ， 从文艺女青年到一生努力传承古诗词意味的宗师 ， 坎坷多艰 ， 她走过将近一个世纪的冷暖人间 。
在无数次人生至暗时刻 ，是诗词给了她力量 。 一生多艰 ， 她和诗词互相成全 。
这部片子讲述了她毕生和诗词相互交缠 ， 最终枝开南开 ， 重系诗词命脉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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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水月在手》剧照
作为一部文人传记片 ， 海报是国画 ， 片名是古诗 ， 主演没有明星 ， 宣传资源又少 ， 小万第一眼看到这部纪录片的时候就有些担心 ， 恐怕它的票房会很惨 。
事实也确实如此：上映4天 ， 截至10.19 16:00 ， 全国票房185.8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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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房数据来自淘票票
几乎不到捐出额的1/10 ， 真的可惜 。
但作为几年前买过她全集 ， 深深被她学识、气度折服的小万 ， 在去年就写过关于她的一篇传记文章 。
如果你之前不了解她但你对她的人生感兴趣 ， 没看电影 ， 或当地没有拍片的话 ， 欢迎阅读旧文 ， 用文字去了解老先生的一生 。
百年人生巨变 ，
追求“以诗补天”
叶嘉莹 ， 1924年7月生于北京 ， 号迦陵 。
中国古典诗词研究专家 ， 国内外多所知名大学客座教授 ， 1991年当选为加拿大皇家学会首位中国古典文学院士 ， 2015-2016年度“影响世界华人大奖”终身成就奖 ， 入选“改革开放40周年最具影响力“的外国专家 ， 感动中国2018年度人物候选人 ， 2019年获南开大学教育教学终身成就奖 。
现任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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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最后一位女先生——叶嘉莹先生
这是一段百度百科的官方介绍下 ， 从出生地、出生时间 ， 你大致可以猜到她的一生 ， 会有多少人生巨变 。
1924年7月 ， 叶嘉莹出生在北京的一个显赫家庭 ， 本姓叶赫那拉氏 ， 祖上可追到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 。
父亲任职于中国航空公司 ， 母亲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 是典型的书香门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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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与小舅李棪（左）及大弟叶嘉谋（右）
因当时文化氛围和家庭影响 ， 她自小家教极严 ， 3岁读唐诗宋词 ， 6岁读《论语》 ， 10岁作诗 ， 在北平市立二女中时功课门门满分 ， 是学校里的女神级人物 。
但这一切在13岁那年 ， 发生了巨变 。
1937年 ， 七七事变爆发 ， 叶父随民航公司仓促南迁 ， 叶嘉莹和母亲留在日军占领下的北平 。
国破岂能家全？生活一落千丈 。
此前在四合院里对着云卷云舒吟诗诵词的大小姐 ， 也不得不事事躬亲 ， 时代巨变下尝尽生活艰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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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时期的叶嘉莹
少女期的她敏感多愁 ， 15岁的一个秋晚 ， 她看着地上一只快要僵死的白蝴蝶 ， 怎么挣扎都飞不起来 。
想起以前读过的诗文 ， 联想到自己的境况 ， 不禁百感齐发 ， 写下了人生初期的一首诗 ， 《蝴蝶》：
几度惊飞欲起难 ， 晚风翻怯舞衣单 。
三秋一觉庄生梦 ， 满地新霜月乍寒 。
整首诗 ， 意境孤寂清冷 ， 悲观绝望 ， 少年时就露出了兼具悲悯与智慧的“诗心” 。
这是她第一次以诗歌抚慰平生 。
母亲不幸离世 ，
写8首诗悼诗追忆母亲
如果说之前生活仅是磨难的话 ， 不久她又遇到了人生大挫 ， 丧母 。
短短几年 ， “国破家亡”的悲剧就上演在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身上 。
1941年 ， 叶母做手术时不幸感染 ， 在回北平的火车上病逝 。
那一年叶嘉莹先生年仅17岁 。
父亲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 ， 无奈的她只能看着母亲被葬 ， 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弟在伯父家相依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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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与两个弟弟
多年后 ， 谈起这段人生最悲苦的日子时她说道 ，
“我最痛苦的一段回忆 ， 大概就是听到钉子 ， 一下一下敲进棺木的声音 。 ”
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里说 ， “人皆意有所郁结 ， 不得通其道也 ， 故述往事 ， 思来者 。 ”那段日子里的叶先生也一样 ， 家里的天塌了但无人可诉说 ， 无处可排解 。
愁苦悲痛下她只能以文抒情 ， 写下8首怀念母亲的诗 。
“瞻依犹是旧容颜 ， 唤母千回总不还”
……
字字泣血 ， 句句含泪 。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无常以及死生的隔离 ， 却没想到仅仅是开始 。
欣遇顾先生 ，
从此诗文结缘一生
幸运的是她没有自馁 ， 17岁考入辅仁大学 ， 遇到了恩师——古典诗词名家顾随先生 ， 从此影响了她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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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 年 ， 顾随先生（前排坐者）与叶嘉莹（二排右一）等学生合影
如果说之前的诗词学习是自我感悟的话 ， 此刻的她已尝人生苦厄 ， 在顾准先生的指导下 ， 她在浩瀚的诗词世界里尽情吸收 ， 后来她回忆道 ，
“我的老师顾羡季先生对于诗歌具有极敏锐之感受与极深刻之理解 ， 更加之先生又兼有中国古典与西方文学两方面之学识及修养 ， 所以先生之讲课往往旁征博引 ， 兴会淋漓 ， 触绪发挥 ， 皆具妙义 ， 可以予听者极深之感受与启迪”
刚听顾先生几节课 ， 她就感叹：
“恍如一只被困在暗室之内的飞蝇 ， 蓦见门窗之开启 ， 始脱然得睹明朗之天光 ， 辨万物之形态” 。
在课堂上的她听得格外认真 ， 对顾先生的一字一句都舍不得错过 ， 记下了厚厚的8本听课笔记 。
之前母亲离世、寄人篱下的痛苦在诗文中被逐渐忘掉 ， 悲愁在诗歌里得到升华、拯救 ， 从此她真正和诗歌不离不弃 。
恩师对她自己的这番教导 ， 多年后也被她一直传承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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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大学毕业照
撤台寄人篱下 ，
她靠诗文解脱自己
大学毕业没多久 ， 国共内战爆发 ， 又一次生死别离 ， 叶嘉莹先生和丈夫随国民党撤退到台湾 。
撤退后的国民党在台湾执行白色恐怖政策 ， 因为丈夫被怀疑是“匪谍”被抓了起来 。 那时他们的大女儿才4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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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夫妇结婚照
随后 ， 她失去工作 ， 无家可归 ， 只能带着女儿投奔亲戚家 。 无奈亲戚也是刚到台湾 ， 祖孙三代5口人只有两个房间 。
叶嘉莹白天就带着女儿在外面树荫下面徘徊 ， 晚上在走廊铺上一条毯子打个地铺 ， 勉强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
当时 ， 她也只能靠写诗解脱自己：
《转蓬》
转蓬辞故土 ， 离乱断乡根 。
已叹身无托 ， 翻惊祸有门 。
覆盆天莫问 ， 落井世谁援 。
剩抚怀中女 ， 深宵忍泪吞 。
……
后来她回忆道 ， “我只能抱着我吃奶的女儿 ， 在深夜里独自流着眼泪 。 ”
个人命运在历史面前彻底被改写 ， 她遇到10年前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境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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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少女到成年的叶先生
婚姻不幸 ，
她又坠入冰窟
几年后 ， 丈夫被无罪释放 。
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改观 ， 反而彻底坠入谷底 。
因无辜入狱 ， 加之找工作不顺 ， 出狱后她丈夫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 经常暴怒 ， 殴打叶嘉莹先生 。
从小接受古典文化教育的叶嘉莹先生在那个年代无从反抗 ， 夜里经常做噩梦近乎窒息 ， 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 。
在绝望中 ， 她读到了王安石《拟寒山拾得》中的诗句：
“风吹瓦堕屋 ， 正打破我头 。
瓦亦自破碎 ， 匪独我血流 。
切莫嗔此瓦 ， 此瓦不自由 。
众生选众业 ， 各有一机抽 。 ”
“众生选众业 ， 各有一机抽 。 ”
天地万物念念相续 ， 没有任何孤立的事件 ， 我们在造业 ， 我们也被业力推动 ， 都是因缘假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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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没有以上坎坷经历 ， 可能会觉得以上带有禅意的诗句难被打动 。
历经人世苦难的叶嘉莹现在却在那一刻再次因诗歌而获救 ， 仿佛一道曙光照进生活 ， 把她从泥潭中拽出来 。
当时正值盛夏 ， 低纬度的台南阳光灼目 ， 花草灿烂 ， 一切都是旺盛的生命景象 。
但她却在时代变迁中历尽人世磨难 ， 只觉得眼前一切美丽又陌生 。
“我真是感到 ， 往事如烟 ， 前尘若梦 。 我当年在故乡的那些欢乐的时光永远不会回来了 。 ”
那时她不过二十来岁 ， 但她的一部分心已经死了 。
中年丧女 ，
人生再经巨变
后经朋友推介 ， 叶先生先后在台湾大学、淡江大学、台湾辅仁大学等校兼职教授诗词 ， 生活逐渐回归平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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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叶嘉莹先生在给学生们上课
1969年叶嘉莹先生携全家迁居加拿大温哥华 ， 开始在加拿大讲授中国古诗词 。
因为诗词翻译的难度 ， 需要教授完全不懂中文的学生 ， 45岁的她不得不重拾已搁置多年的英文 ， 经常一个人在图书馆 ， 备课到深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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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拿大备课时的叶先生
不过凭借着天分和努力 ， 她慢慢地能够用英文讲授古典文学中的优美诗词了 。
但这种安定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几年 ， 苦难又接连而至：1976年3月24日 ， 叶先生长女和女婿因车祸同时罹难 。
此时的她52岁 ， 本以为已历尽人生劫难 ， 可以过起普通人的晚年生活了 ， 却没想到遭此横祸 。
她闭门不出 ， 日夜哭泣 ， 只得以诗文为出口 ， 写了10首哭女诗 。
“平生几度有颜开 ， 风雨逼人一世来 。
痛哭吾儿躬自悼 ， 一生劳瘁竟何为”
……
她愤怒不公命运的捉弄 ， 反思劳瘁一生的意义 ， 苦笑半生漂泊维系家庭后最终这样的结果 。
她愤怒 ， 锥心 ， 整夜整夜睡不着 。 却对命运无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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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一生的苦难 ， 想起翻了大半生的诗歌 ， 叶嘉莹突然觉悟到：
“把一切建在小家、小我之上 ， 不是一个终极的追求和理想 。 ”
她彻底开悟了：自己的前半生都是被时代混流牵着走的 ， 从来没有主动选择过人生 ， “很多事情本来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 她开始思索余下的日子怎么过 。
当时她写了两句诗 ， “漫向天涯悲老大 ， 余生何地惜余阴” 。
她决定主动出击一次 ， 扼住命运的喉咙 。
“回国教学 ，
是我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1978年 ， 中国开始改革开放 ， 重启关闭十余年的国门 ， 她马上向中国政府寄信申请回国教书 。
后来她说 ， 这是她人生的唯一一次主动抉择 。
“不管是在台湾 ， 还是在大陆教书 ， 我可以随便讲 ， 讲到哪里就是哪里 。 但在温哥华 ， 我只能用最笨的英语去讲 ， 难得跟在地上爬行一样 。 用母语讲诗 ， 自己才是自由的 。 ”
1979年 ， 她收到了中国教育部批准她回国教书的信 ， 她先去北大教书 ， 后来又应邀去了南开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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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之初 ， 叶嘉莹（前排右三）回国讲学 。
每年3月 ， 温哥华大学一放假 ， 她就飞回国内讲学 。
如此奔波30多年 ， 直到2014年 ， 她决定不再越洋奔波 ， 选择了定居南开大学 。
那时国内重启高考招生 ， 大陆学子求知若渴 ， 她的课堂场场爆满 ， 台阶上、窗户上都是听课的学生 。
经历过十年浩劫 ， 无数国学大师早已不在人世 ， 国内讲解诗词的步骤也是“诗词背景介绍”“重难点词语解释”“中心思想总结” ， 常规、刻板 ， 难以打动学生 。
而叶先生讲学一直遵从顾随先生“纯以感发为主 ， 全任神行、一空依傍 ， 注重分享心灵的感受”的讲课风格 ， 把个人几十年的经历和感悟完全融入到诗歌当中 ， 讲到思乡、别离的诗词时 ， 经常诵诗生情 ， 泪水涌动 。
她不是在讲诗 ， 而是在用自己的坎坷人生做活生生的注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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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把诗词本身和个人生命融为一体 。
据当时听过的学生回忆 ， 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诗词魅力 ， 这种教学方式也是闻所未闻 ， 每节课都会被丰富璀璨、美不胜收的诗词世界所打动 。
这不仅是诗词教育 ， 更是美的教育 ， 人格的教育 。
同时她也整理半生的讲稿 ， 出版了大量诗词研究著作 ， 例如《杜甫秋兴八首集说》《唐宋词名家论稿》《王国维及其文学批评》《迦陵论词丛稿》《迦陵论诗丛稿》等等 。
这些书影响了后来的无数学生 ， 评价极高 ， 至今在豆瓣上打分都在9分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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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万也正是因这些著作才认识叶先生的 ， 并深深被她的才华所折服
捐出千万财产 ，
支持南开大学古典文学研究
从1945年大学毕业讲学为止 ， 她已经站上讲台74年了 。
回国讲学 ， 也整整40年了 ， 这40年没拿一分报酬 。
90岁高龄 ， 她还上了《中国诗词大会》和《朗读者》 ， 宣传古诗词 ， 她用迫切的口吻说 ，
“（古典诗文）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讲给年轻人知道？不讲给青年人知道 ， 不仅仅是下对不起青年人 ， 你上也对不起古人 。 ”
因此 ， 92岁时 ， 她编辑了《给孩子的古诗词》 ， 将古典文学传递给孩子们 。
93岁 ， 她还在带研究生 ， 每周给学生上一次课 ， 逐字逐句地帮学生批改论文 。
94岁 ， 她捐出1857万设立南开大学“迦陵基金” ， 支持中国古典诗词文化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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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的助理、南开大学文学院张静副教授 ， 向龚克教授递送捐赠支票 。 图片来自“南开大学团委”微信公众号
95岁 ， 再捐出1711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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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的助理、南开大学文学院张静副教授 ， 再次代叶先生递送捐赠支票 。图片来自“南开大学团委”微信公众号
捐出的三千多万背后 ， 是她一生漂泊 ， 打地铺 ， 吃米粥积攒下的所有积蓄：卖掉的房产、所有著作的版税和稿酬、日常极度节俭下的节省 。
当有人问她为什么捐出全部财产时 ， 她说 ，
“‘君子忧道不忧贫’ ， 所以我从来不为自己的得失利害而烦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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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希望自己因为捐赠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 更不希望真正的学问被轻视 。
96岁 ， 个人纪录片上映 。
结语
少年丧母 ， 中年婚姻不幸 ， 老年丧女 ， 百年中叶先生经历了最苦难的人生 ， 她却凭着诗歌的力量坚韧地走了下来 ， 为教授古诗文她奔波了整个后半生 ， 并捐出了全部财产 。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 ， “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 ， 苦难伴随了叶先生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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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文学 ， 让我们在现实中无处可逃时有一条退路 。
叶先生无疑也是这样 ， 她经历了无数苦难 ， 幸好每时都有诗歌帮她解脱 ， 而这份诗歌给她的慰藉 ， 被她一直传递了下去 。
她 ， 真正把自己活成了一首诗 。
（全文完 ， 本文部分照片来自网络 ， 版权归作者所有）
小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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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95岁裸捐3568万，上周，她终于被拍成电影了】作者：你的小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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