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文传|连载十九：颂扬两代人献身抗痨事业的纪实文学《奇医神药》( 二 )
“麻雀屎咋能那么吃呀!吃东西还要讲究个方法哩!麦子能吃 ， 你吃生麦粒试试 ， 能咽下去?总要晒干、淘净、磨成面 ， 蒸成馍才能吃呢!柿子能吃 ， 不在温水里泡就涩 。 来 ， 让娘抱抱 ， 我给你讲个吃生柿子的故事 。 ”
焦起周偎在娘的怀里 ， 他最爱听故事 。
“听老辈人说 ， 以前山下有个地方没柿子 ， 咱们山里的柿子树多得到处都是 。 柿子熟了 ， 山上的人到山下卖柿子 。 山下人问:这怎么吃?山里人怕货卖不出 ， 含含糊糊地说 ， 到家里用水泡泡 ， 可好吃哩!没说怎么泡 ， 也没说泡几天 。 山下人也不细问 ， 买上就走了 。
到家里 ， 胡乱泡了泡 ， 拿出来就吃 ， 咬了一口 ， 那个涩哟 ， 舌头都不会动了 。 他好生奇怪 ， 山里人说柿子好吃 ， 可这柿子并不好吃呀?”
“咯咯咯……”
焦起周笑弯了腰:
“娘骗我 ， 哪里有这么憨的人?”
娘说:
“笑话嘛 ， 听着高兴就行了 。 ”
想起死去的娘 ， 焦起周又记起娘讲过的一个穷汉治病的故事 。
娘说 ， 有个穷汉 ， 家里穷得叮当响 ， 风扫地 ， 月点灯 。 没办法 ， 只好到处讨吃要饭 。 这一天 ， 穷汉来到一个村庄 ， 见许多人围成一圈看墙上贴着的红纸 。 穷汉不识字 ， 就问别人那上边写的什么 。 村里人说 ， 马财主家的公子得了病 ， 三天不食茶饭 ， 请了十多个医生 ， 没半个能治儿子的病 。 马财主贴出招子 ， 谁能治好儿子的病 ， 赏白银三百两 。 穷汉心里咯登一下 ， 三百两 ， 好呀 ， 要是我有了三百两不也成了财主么?穷汉左思右想 ， 满心想拿走这三百两白银 。 穷汉琢磨 ， 财主的娃能得啥病?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 胃肠塞住了吧?只要把胃肠通了 ， 啥病都没有 。 穷汉找了个背人的地方 ， 把两只臭鞋脱下来 ， 使劲抠里边的脚汗泥 。 穷汉别的没有 ， 整日东奔西走 ， 脚汗泥还是有的 。 眨眼间抠出不少 ， 用手团了团 ， 很像药丸 。 他上前揭了红榜 。 财主家有人在那儿盯着 ， 马上拽住穷汉的胳膊 ， 喝道:
“穷鬼 ， 你会看病?”
穷汉昂起头 ， 朗声说:
“真是狗眼看人低!别看我穿的烂 ， 腹中饿 ， 论起把脉看病 ， 方圆百里没人比得了!告你家主人去 ， 老子敢吃虎肉就敢拉虎屎 ， 治不好病 ， 有本人这三斤半的人头在 。 ”
狗腿子一溜烟似地报告了马财主 ， 财主笑眯眯地走出来 ， 把穷汉迎回家去 。 穷汉把公子的脉号了半晌 ， 寻思给人家说什么 。 忽然看到老鼠偷吃馒头 ， 馋虫勾上来 ， 腹中咕咕直叫 ， 大喝声:
“不好!”
马财主伸过头来:
“病重?”
穷汉知道失态 ， 顺水推舟:
“病得不轻 ， 精神倦怠 ， 不思饮食 ， 完谷不化 ， 长此下去 ， 不得了哇!”
马财主说:
“是啊是啊 ， 这孩子就是不想吃饭!”
穷汉摸出团好的乌黑脚汗泥:
“我这里有祖传的‘健胃丸’ ， 现在只剩下九颗 ， 一次服下 ， 不好找我 。 ”
马财主从穷汉手里接过“健胃丸” ， 半信半疑:
“真这么神?”
穷汉一把从财主手里夺过“健胃丸” ， 拂袖而起:
“求医不疑医 ， 疑医不求医 。 马大人既然信不过我 ， 我这就走 。 ”
马财主忙陪笑脸:
“别走 ， 我信 ， 我信嘛!”穷汉道:
“此药用浓盐水服下 ， 服后必吐 ， 吐了就好 。 ”
穷汉想用盐水遮掩脚泥的臭味 ， 可那臭味还是那么浓 ， 公子刚服下去就想吐 ， 一连吐了两大海碗 。 肚里空了 ， 即刻饿得想吃饭 。 马财主愁云顿扫 ， 对穷汉相敬如宾 ， 连称神医 。
后来 ， 穷汉背着马财主馈赠的三百两白银 ， 遍拜名师 ， 果真学成了一个好郎中 ， 广为穷人看病 。
焦起周想到这里 ， 嘿地笑了 ， 那穷汉歪打正着 ， 够胆大的 。 那药名儿也起得绝 ， “健胃丸” ， 亏他想得出来 。 脚汗泥能否治病 ， 正像有个食道癌病人已到晚期 ， 痛苦万分 ， 实在无奈 ， 服“敌敌畏”自杀 ， 经抢救 ， 活过来了 。 后来 ， 此人的食道癌不治而愈 ， 他说是喝农药治好的 。 这法儿谁敢试?如果处方上写“敌敌畏”二两 ， 患者不骂你才怪 。
